刘桂花一回头,就看到了离她咫尺之遥的男人。
陆振远紧咬着牙关,神情愤怒,仿佛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揍人一般。
刘桂花原本被他吓了一跳。
可一见对方是那个向来内敛寡言的陆家老二,她心中的惧意顿时去了大半。
“我难道说错了吗?昨晚孟淮安彻夜未归是整个大院都知道的事。”
“新媳妇儿结婚第一天没圆房,被男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的,你妹妹可是咱大院的独一份!”
旁边有人接茬道:“不光是咱大院吧?放眼整个北京城恐怕也是独一份的。真是丢死个人了!”
“要我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姑娘家啊还是得自重才行。放着好好的未婚夫不要,非要抢妹妹的男人。这不,报应来了吧!”
“活该,谁让她自轻自贱呢!人家一分钱彩礼都没花就白娶了个便宜媳妇儿,当然不会珍惜。送上门来的女人,不睡白不睡嘛!”
“也是,男人都是贱皮子。他在你身上花得越多就越稀罕你!不要钱的轻贱货,人家当然不在意。”
“照你这么说,主动送上门去的人家爷们都不稀罕睡,那不是更惨......啧啧,这要是我啊,干脆扯根裤腰带吊死算了!”
旁边有不怀好意的眼睛朝陆蓁浑圆挺拔的胸部瞟了一眼,颇为惋惜地说道,
“这孟淮安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虽说是白得的,可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啊!他这暴殄天物,也忒狠心了吧!”
“要我说啊这也不能怪人家孟淮安,本来人家是能娶个正儿八经的陆家千金,谁知却被个冒牌货给赖上了。这要搁你身上,你不憋屈吗?”
“你们说够了没有?”陆振远气得浑身发抖,额上青筋直跳。
他“砰”地一拳砸在了刘桂花身旁的墙壁上,梗着脖子怒吼道,
“你们谁家没个女人?你们谁不是从娘肚子里蹦出来的?这样欺负一个姑娘家,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那凌厉的拳风擦着刘桂花的耳畔划过,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还想反驳,却在看到陆振远血红的眼眸和他不断滴血的手背后蓦地闭上了嘴。
旁边还有人不服气,小声嘀咕道:“怎么,许她自己犯贱,还不许咱们说啦?”
陆振远用力拽住那人的衣领,抬手一拳朝他砸了过去。
“二哥,不要。”陆蓁飞快抓住了他的手腕,冲他摇头道,
“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脏了你的手!”
陆振远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似在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身体里的暴力因子。
见他胸膛剧烈起伏,陆蓁连忙用手摩挲着他的背部,无声地安抚他的情绪。
“二哥,我真的没事。清者自清,我又没做亏心事,不怕别人乱嚼舌根。”
陆振远去年年底刚评上单位的先进分子,有希望提干。
万一他因为打人被人告到了单位,肯定会影响他的风评。
她不能让他因为这件事就自毁前程!
陆振远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紧握成拳的手背依旧青筋暴绽。
“滚!”良久,他才松开那人的衣领,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再让我听见你们说我妹妹一句坏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骂骂咧咧地后退了几步,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