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和她并肩站着等车，闻言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有朋友啊，盛夏前几天告诉我的。”
何冉嘴角上扬，摘下手套，从背包里摸出一只木雕小猴子，递给他。
“我知道的有点迟，也来不及刻别的了，今年就拿这个当礼物吧，下次给你再补个好的。”
江北接过礼物仔细看了看，“嗯，确实有点丑。”
“什么啊，嫌丑不给你了。”何冉伸手去抢。
结果没有江北手快，他一把揣进羽绒服口袋里，“那就说好了，以后记得给我送个好的。”
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一会儿功夫两个人身上都落了雪，何冉往站台里挪了挪，用手拍身上的雪。
“估计今晚又要下一晚上了。”
“嗯，你后天返校记得多穿点。”
何冉目光落在少年脸上，没有接他的话。
江北垂眸，用鞋蹭着站台边上的积雪。
“我父母走的时候也是冬天，所以我不喜欢下雪，可北城每年冬天都要下很多雪……”
何冉也不说话，盯着他的脚看了一会，感觉起风了，里面还夹杂着雪的味道，她知道，这一年又快过完了。
……
公交车终于进站了，何冉跺了跺鞋上的雪，跟着人群上车。
她站在靠窗处，朝江北摇手，车子缓缓向前，少年的身影也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期末考试后没多久就到过年了，这是何冉在北城过得第一个春节，李家亲戚很多，一整个假期，她都被李娇带着走亲访友。
除夕下午，何冉跟妈妈回了外公家，舅舅和舅妈还有李一博也来了，大家一起包饺子，屋子里暖气很足，又热闹又暖和。
李一博不想包饺子，撺掇何冉跟他出去买那种手持燃放的小礼花。
“怎么玩儿就最会了，期末考试差点倒数，也不知道向姐姐学习学习。”舅妈一边擀饺子皮一边唠叨。
“一博还小，再大点就知道学了，冉冉初中成绩也一般，高中才发力的，尤其回了北城，眼看着成绩拔尖儿了。”李娇接过她的话，颇为自豪的传授经验。
“什么发力不发力的，我是不相信，平时不好好学，想发也发不出来呀。”
李乔看老婆这架势一时停不下来，悄悄示意何冉赶紧带儿子出去。
何冉随便裹了一件羽绒服，拉着李一博出了门。
“哎，回来记得捎一瓶醋啊，待会儿吃饺子。”舅妈在他们身后喊。
“知道啦。”
姐弟两出门没走几步，李一博就说：姐，我要去找一下我同学，你就受点累，去外面小商店买点手持烟花，千万记得带一瓶醋，咱们一小时后在那边花坛集合。”
“哎……”何冉话还没说完，李一博握着手机一溜烟跑了。
呵，原来是拿她当挡箭牌啊。
何冉裹紧羽绒服，走向小区外面。
北城入冬后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加上气温低，积雪很难融化，小区树底下和路边全是硬邦邦的雪碴子，何冉边走边用脚去踢。
踢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走几步踢几脚，就这么乐此不疲的玩了一路，十几分钟后才走到小区外面超市。
小超市里人挤了不少人，没想到除夕来买东西的人还挺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