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吗?”何冉从一堆试卷中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of course my girl。魏思远好歹是我们班长,总要去几个女生给他当拉拉队啊,不然说出去也太没面子了,让别人以为我们班没女生似的。”盛夏捧着一杯饮料,把吸管咬的扁扁的。
“那你等我一会吧。”何冉合上试卷,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和盛夏一起到篮球场。
比赛已经开始了一会,盛夏带着何冉挤来挤去,找到了一处合适观看的地方。
比分现在是二比零,高二队领先。
魏思远是前锋,他打球很有活力,跟平时在教室完全不一样。
何冉看的很仔细,目光一直落在球场上。
“江北打球也很厉害啊。”
“是啊,你不知道,他高一的时候代表校队出去比赛,打的一中那是落花流水,好多人当他是偶像呢。”
那段回忆似乎很美好,导致盛夏说起来的时候,眼里泛着点点星光。
“哎,世事难料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盛夏满心的遗憾,手扶着围栏,目光落在打球人的身上。
何冉蹲在地上,在夹缝中拔了一颗狗尾巴草,拿在手上摇。“盛夏,江北以前很好的吧?”
她用的肯定句。
“那自然,他不仅长了一副好皮囊,学习成绩又好,高一的时候IETIS就考了7分,那时候给他写情书的女生很多的。”盛夏笑了笑,没有回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觉不觉得江北心地很善良,就像天生了一身美人骨?”
盛夏停下喝饮料的动作,慢慢转过头,
“江北现在虽然一副玩世不恭,冷漠的样子,但他人品绝对没问题。所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是吗?”
“当然,很有道理。”
何冉沉默了几秒,目光转向球场,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可我妈说,考不上大学的人都是废物。”
“你妈妈这话我就不同意啦,难道考大学就是评判一个人唯一的标准?
比如……比如江北,他爸妈去世了,他一个人又要上学,又要照顾生病的爷爷,虽然他现在成绩不好了,但我们还是觉得他以后会有出息,只是……”说道最后,盛夏沉下声。
“只是什么?”何冉反问。
她知道,这个少年,曾经肯定不是这样冷漠沉闷,究竟是什么能把一个人打磨成这样。
“只是一个人如果深陷泥潭太久,似乎就不想往上爬了,我们一群人劝了他多少次,他还是……哎!”
“盛夏,能跟我说说他的事情吗?”
何冉踢了一脚地上的落叶,过了寒露,秋天已经正式来临了。
盛夏叹了口气,开始讲述:
“江北和我们都是三中附中的,他其实要比我们高两级,魏思远和他同一个校外篮球培训班,两人一起参加过几次联赛然后认识的,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是初一下学期,他经常来找魏思远,然后我们几个就认识了。
去年冬天江北过生日,他邀请了很多同学,还有我和魏思源,在KTV里男生们偷偷喝了酒,后来江爸江妈开车来接他。
那天雪真的太大了,他爸妈在来的路上遭遇连环车祸,当场就没了,他爷爷本来身体就不好,因为这事也住进了医院,好像病的还很重……很不幸吧,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几乎成了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