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忤逆不孝’的名声传出去,那焦仲卿的小吏必然是当不下去了,日后恐怕过活都不容易,而刘兰芝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没人会在意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要不顺着蛮横善妒不义无礼的焦母,两人都会沦为罪人。”
林惊仙下意识想要反驳几句,证明焦仲卿不抵死维护妻子,就是个怂货,却发现萧逐凤说得没错。
一介小吏焦仲卿似乎真的别无选择。
萧逐凤幽幽道:“彼时彼刻,与此时此刻何其相似。”
林惊仙沉默片刻,道:“刘兰芝就这么走了么?”
萧逐凤点头:“刘兰芝临走前,对焦仲卿说:‘我有一件绣花的短袄,绣着光彩美丽的花纹;还有一床红罗做的双层斗形小帐,四角都垂挂着香囊;大大小小的箱子有六七十个,都是用碧绿的丝线扎紧,里面的东西都各不相同,我一切的一切都收藏在其中。
人既然低贱东西自然也卑陋,不值得用它们来迎娶你后来的新人,你留着等待以后有机会施舍给别人吧,走到今天这一步,今后能否相见,俱无定数,希望你某天睹物思人,最终不要忘记我这苦命的人。’”
听着萧逐凤说完这一段,不光是林惊仙美眸之中透着愤怒和哀伤,就连申淑贤也捏紧衣角,胸中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萧逐凤轻轻念道:“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
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故事哀婉,诗句悲伤,萧逐凤几句念罢,屋子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