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山伸出双手连连摆手:“不失仪,不失仪……”
何北晴看到李河山右臂上胡乱缠着的厚厚的麻布,不自觉倒抽一口凉气,关切道:“李大哥,你的胳膊……”
李河山将胳膊放下:“不打紧,不打紧的。”
何北晴“嗯”了一声,带着李河山向院内走去。
期间几次悄悄偏头,想要仔细看看李河山的右臂,走到屋子门口,咬咬嘴唇,犹豫片刻,轻声开口道:“这样包扎不行的,母亲曾教过我包扎伤口,您若是不嫌弃,待会儿小女子替您重新包一下。”
李河山一愣。
自己的胳膊是自己胡乱包的,胳膊受伤虽然很重,也伤筋动骨,却到底只是硬伤外伤,胡乱包一包止了血之后慢慢就能长出血肉。
黑龙铁骑和青州守军幸存小一万人,几乎全是伤员,其中更有一半重伤,自己的伤既然自己能处理,就没去麻烦城中人手紧张的郎中。
李河山犹豫片刻。
还不待他答话,何北晴微微弯身,拉开门,请李河山进屋。
李河山几次点头致意,刚刚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何先生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右臂肘部以下,空空如也。
李河山咬了咬牙。
何先生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
该死的鞑子!
何先生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李河山连忙扶住何先生:“先生,您别起来,躺着就行了……”
何先生没能坐起身,又躺了下去,用仅剩的左手紧紧握住李河山的手腕,先是咳嗽不止,半晌,终于说出话来:“李将军,咳咳,你不来,我也要去请你,咳咳,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咳咳咳,小女倾心将军已久,将军若是有意,咳咳咳……”
何北晴红着眼又红着脸:“爹!”
何先生每说一句话,似乎都要抽去所有的生命力:“我只有……只有,咳咳,这一个心愿未了……”
听着老父亲断断续续夹杂着咳嗽声的话,何北晴哭得梨花带雨,不忍心看着父亲再消耗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精神,用尽所有的勇气,声音是李河山从未在姑娘身上听过的中气十足:“李河山,我爹问你话,你快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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