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法苦笑一声,开口道:“五先生,我知道你我死结难解,成王败寇,我甄如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祸不及家人,还请高抬贵手,放过甄家。”
萧逐凤看了面前走到穷途末路的枭雄一眼:“我方才跟你说过,该杀的杀,该留的留,至于只杀你一人,痴心妄想。”
甄如法手指在手中的宰辅冠边沿不断摩挲:“你会杀甄子羽么?”
萧逐凤面无表情:“会。”
甄如法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望着萧逐凤:“求你放犬子一马。”
萧逐凤冷冷道:“他不该死么?”
甄如法微微躬身,双手捧冠,将宰辅冠递向萧逐凤:“犬子与五先生的过节,我会让他磕头认错,废他修为也好,放逐千里也好,只求留下犬子一条性命而已。
我甄如法还算有点能耐,在我死前,会将文官集团的班底和盘托给五先生,能用的可以用,想杀的可以杀,以你五先生如今民望,有了文官支持,能做到的事情比我当年多得多。”
萧逐凤冷笑道:“你可知道赵镇为何能容忍甄党不断做大?”
不待甄如法回答,继续道:“单是死在你甄如法藏私只传给甄子羽的‘心剑’之下的无辜之人,就够甄子羽下地狱!
杀人夺诗这种事,当年的我也不是头一个了吧!
此前甄公子‘大夏第一青年才俊’之名便是用他人的性命堆出来的,你说他该不该死?
这些年来死在甄公子手上的无辜书生武者百姓,何止百人计?
甄如法,我告诉你,安京城事了之后,甄家之中,你甄如法第一个死,他甄子羽第二个死。”
甄如法依旧将宰辅冠双手捧在萧逐凤面前:“该死的人很多,人人都不得好死么?
说到底,‘该不该死’,跟‘会不会死’没那么大的关系,五先生也该明白。
还请五先生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