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凤高声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眼睁睁看着你挥出两剑,杀了两个官差!
难道还会有人为了陷害你连命都不要了,撞到你的剑上自杀不成?
你以为咱们老百姓的眼是瞎的是傻的,还是根本不在乎百姓怎么想,编出一个可笑的谎话,就能逃脱杀人大罪?
世家强权,竟嚣张若斯吗!”
旋即转身,向着四面八方道:“当街杀人,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今日谷思明能当街格杀官兵,明日就能杀你杀我!
今日不替两个秉公执法替老百姓出头的官差讨个公道,明日死在这些膏粱子弟剑下的,就是你我!”
一番话慷慨激昂,瞬间点燃围观百姓的怒火,人群中金君华安排的人率先开口,一听到有人开口,百姓们便肆无忌惮开口指责,群情激愤之下,百姓们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咒骂声此起彼伏。
这一队官兵,全数是武棣从军中调出的亲信,今日被金君华安排到永贵街值守,至于永贵街原本的守兵,被武棣一纸调令调到三条街外的七弯街,永贵街的沈街亭长,正战战兢兢守在雷州府衙等候镇南王训话。
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官兵,自然是自行撞到谷思明剑上,受伤出血之后倒地装死的。
那两个官兵都是军中选出的精干,俱是八品养气境武者,境界虽不算高,一手并不算高深的闭气功夫却也是如火纯青,更是深谙以何角度撞上剑刃既能飙出大片鲜血又不至于受伤太重。
原本那两个官兵恨不得将手中长刀塞到谷思明手上,这样谷思明即使不拔剑,混乱中也能“砍死”两人,当两人见着谷思明主动挥舞长剑之时,简直两眼放光,众目睽睽之下撞向谷思明手中长剑的动作堪称天衣无缝,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谷思明愤怒慌乱中胡乱挥舞长剑,莫名其妙便有两人倒地气绝而亡,听着沸腾的民怨,一时间有些恍惚。
那为首的官兵怒喝一声:“抓人!”
当即大踏步向谷思明走过去,结结实实一脚踹在谷思明小腹,将谷思明踹倒在地。
身后涌出数名官兵,手持刀剑和铁链,向谷思明走去。
谷思明被踹倒在地,刘二再冷静也不能再不出手,双臂一抖,袖中两柄锋锐匕首滑落手掌之中,双臂齐出,向着为首那名官兵刺去。
为首官兵也非庸手,同样是七品炼体境武者,长刀出鞘,一刀劈在两柄匕首之上。
刘二左腕一翻,手中匕首钩住长刀,右臂直刺,体内真气汹涌而出,刺向那官兵胸口。
那为首官兵闷哼一声,一咬牙,真气攀上右手,奋力将长刀拉出,同时堪堪侧身,躲开刘二右手匕首凌厉一击。
刘二一击落空,向后跃出。
那为首官兵也不追击。
两名七品武者瞬间拆了几招,都将对方的底细摸得七七八八,互相知道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趁这当口,几名官兵已经将本就倒在地上的谷思明按住,用铁链捆了个严严实实。
谷思明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全无此前嚣张气焰。
围观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刘二此时已经瞧出端倪,今日之事定是蓄谋已久,凭借自己的本事,已然无法救出谷思明,当机立断,道一声:“即便公子有罪,也当升堂审理,大庭广众,请诸位切勿动用私刑!”
说罢脚掌一踏,从人群中跃出。
唯今之计,只有尽快回到谷家通风报信,请家主出面,事情方有转圜之机。
好在谷家距离永贵街不远,以自己的脚力,往返不过一盏茶时间。
而此时的谷青华,正在金君华亲自所设的宴席上,与金君华把酒言欢,“相逢一笑泯恩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