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棣入主雷州城,以雷霆手段肃清吏治,雷州官场迎来了一场地震。
武棣没有杀段增,也没有上书弹劾他,而是握住了他所有把柄,收他做了一条安分守己又在雷州城树大根深的狗。
段增逃过一死,可日子难过得很,从前在雷州城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为了保住一条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嫡系被连根拔起。
武棣太了解赵镇了,他很清楚上书没什么用,还不如留着此时已尽在掌控的段增,用以迅速完全控制雷州官场。
可怜杀伐果决如武棣,也被赵镇逼得不得不和光同尘。
官场震动之后,就是剿匪,区区雷州匪患在大夏军神面前,没撑过几天便望风而降。
雷州城大势已定,武棣找来了数名南疆巫师,专门传授金大宝巫术。
雷州虽地势崎岖毒瘴遍地,却民风淳朴,在武棣治下,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海晏河清蒸蒸日上。
武棣举全雷州之力,很快就在毒瘴之地找到了九转神魂丹所需原料七纹黑眚蛇,取其蛇胆,放入松狸楼事先准备好的法器容器之中,送往安京城。
一旬之后,一封来自松狸楼的加急信件递到了武棣手中。
那夜,武棣捧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将信折起来放入怀中,走到院子中的一轮圆月之下。
赵橘白的亲笔信,信中阐明了一切。
武棣在月圆之下立了良久,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当年是赵镇将北境布防图、暗子名录和边境外暗哨分布拱手相送。
十六年前那个纵横北境的少年天才的模样浮现眼前。
武棣的第一个徒弟,吴剑心。
是自己骂他卖国求荣欺师灭祖,一掌断了他的心脉。
武棣的武道之心乱了起来,开始控制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真气,道道气机涟漪荡出身躯,撞得院墙墙皮层层剥落,并有渐渐失控之势。
这时,武棣突然想起吴剑心临死前的那段话。
那时自己手掌抵在吴剑心头顶,发狂般地质问他,并且固执地不相信他的任何解释。
吴剑心仿佛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死局,不再辩解,而是释然一笑,笑中带泪,语气中终于还是带了些颤抖:“师父,如果将来某日您发觉错杀了我,万望切记,我不怪您。
您不能乱,他们怕您,就盼着您乱了方寸。
不过请一定杀光他们,替我报仇。
毕竟我还没那么大的胸襟,万万容不下他们。
今生师徒缘断,愿您安康,愿我大夏四海承平,终可逆转乾坤。
沉心,定神。”
“沉心,定神”是武棣向吴剑心传授武道时最常说的四个字。
后来吴剑心听得多了,在布置好北境的那些奇诡谋划之后,看着往往还是一头雾水的武棣,也会胆大包天的调侃还在默默思考的师父一句:“沉心,定神。”
除了赵橘白,有多少年没人像这样调侃自己了?
正好一十六年。
武棣伟岸的身躯剧烈晃动,一股滔天气机瞬间迸发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扩散,在撞到院墙的前一刻又瞬间消失。
那一瞬间,武棣心中响起吴剑心口中的那四个字。
沉心。
定神。
武棣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徒儿。”
那颗蒙尘的纯粹的武道之心,正在慢慢苏醒。
……
萧逐凤骑在马上,对刘常山打趣道:“刘将军,如今回了大夏境内,你也算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了,如今可以离开啦。你看看哪个州府顺眼,可以去寻州里最野的姑娘啦!”
刘常山吹胡子瞪眼,几乎将他肚子里不多的墨水全数用了出来:“你瞎说什么呢,我我我……我那是形势所逼迫于形势迫不得已逢场作戏!”
萧逐凤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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