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输了,怕是尸骨无存。
你……你可愿同我一道,抵死一战?”
林惊仙也已猜到尾随的三品道人到底是谁,挑挑眉毛,嫣然一笑:“废话。”
萧逐凤也笑了起来。
他在心中向金丹问道:“金丹丹前辈,您呢?”
澄澈的少年音仿佛略带笑意:“瞧这架势,躲不开了吧?
躲不开还不打,难道等死?”
萧逐凤脸上笑意更盛,站起身来,踱到窗边,负手而立,透过窗子望出去,望着苍州城这繁华却杂乱的街景。
站了许久,笑意缓缓消散。
百丈之内,不知何处,就站着与自己不共戴天的死敌。
他杀过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害得祖母此时缠绵病榻日日忍受煎熬,如今又来杀自己。
他为了一己私欲与赵镇联手策划了那场祸及天下的惊天阴谋,所害之人,何止千万计?
既已下了决定,萧逐凤便将纷乱的心绪全数理顺,此时心中一片澄明。
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或生或死,落子无悔。
萧度啊萧度,这只赵镇养出来的狗儿,可真是烦人得紧呐!
追了千里,就是要咬住我不放么?
追着我咬了这许久,我也逃了这许久,从前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你撕咬仓皇逃窜,如今总算有一根不知道够不够结实的“棍棒”在手,能不能敲烂你的狗头?
萧逐凤再度长长出一口气。
明日之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逐凤伸手探进儒袍,摸了摸静静躺在怀中的“日月山河”,随后将他攥在手里,悄悄放入袖口。
小家伙,明日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呐!
“日月山河”轻轻颤动,似是回应。
……
当晚,萧逐凤向客栈掌柜买足干粮,做足要远行的架势。
买罢干粮,萧逐凤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一块碎银,向一旁的伙计换了一匹白布。
……
第二日清晨,苍州城飘起鹅毛大雪,刚刚进入苍州城一日的萧逐凤与林惊仙从苍州城东门出城,一路往东北而去。
一路随行的刘常山自然也吊在二人身后。
离开苍州城不久,金丹澄澈的声音在萧逐凤脑海中响起:“出城了,在跟着我们,距离挺远,一个三品道人,四个四品武夫。”
萧逐凤与林惊仙交换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继续纵马奔驰近两百里,此地四周一片开阔唯余莽莽,动起手来,只能硬碰硬。
金丹的声音再度响起:“跟得越来越近了。”
要动手了么?
萧逐凤目光中杀意渐浓。
狭路相逢,既分高下,也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