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听说因为自己日日喝酒,让师父在殿前遭到诘问了罢。
他本是北境第一等风流人,此时作茧自缚,绑了发髻换了轻甲,将担子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萧逐凤百感交集:“大师兄!”
曹酒衣右手一翻,秋露白浮现手中:“大你娘的师兄!大师兄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说!”
剑气森森,呼之欲出。
嚯,曹酒衣出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萧逐凤连忙摆摆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大师兄,是我,萧逐凤!”
司天监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一张丰神俊秀的少年面容露了出来。
小姑娘怦然心动,一时呆住,只是痴痴凝望着眼前这位少侠。
林惊仙见势轻轻摇了摇头,将小姑娘拉进自己怀里,不经意间碰到小姑娘的脸颊,发觉在这冰天雪地里,小姑娘的脸热得发烫。
林惊仙挑挑眉,心道一声:“造孽!”
曹酒衣眯着眼端详了半晌才将数月前青州那个消瘦的身影与面前这神采飞扬的年轻人联系到一起,嘴角弧度不由自主地挑起来:“师父来信说收了你为徒,我还寻思你瘦得跟麻花儿似的怎么入了师父法眼,如今看看,今非昔比啦!”
萧逐凤笑道:“大师兄莫要取笑我,大师兄不也是脱胎换骨,如今怕是能迷倒一大片青州少女!”
曹酒衣收了剑,身形一晃来到萧逐凤面前,用力拍了拍萧逐凤肩膀:“小师弟,你在殿前替师父说得话振聋发聩掷地有声,已经传遍了大夏,整个黑龙铁骑没有人不知道。
德胜门上吹笛擂鼓诵词,让满城百姓替师父送行,嘿,想想都令人神往。
尤其是那首词,‘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何等豪迈悲壮,咱们黑龙铁骑里大多都是大老粗,没什么文化,可这首词,却是人人都会背的!
了不起!”
曹酒衣自小父母双亡,从前便将师父武棣当作他唯一的亲人,萧逐凤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传到青州,曹酒衣只觉得同他很对脾气。
如今武棣收了萧逐凤为徒,曹酒衣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师弟,心里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如今看到萧逐凤英姿勃发站在自己面前,平素里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爬满了笑意。
萧逐凤一笑,旋即幽幽道:“可惜师父最终还是去了南疆。”
曹酒衣闻言轻叹一声,却语调坚定:“师父一定会回来的。”
说罢话锋一转:“听说小师弟摇身一变成了反贼,人头可很是值钱呢!
怎么,要在青州躲一段时日?”
萧逐凤直直望向曹酒衣:“大师兄,今天来找你,有两件事儿要办。
其一,是有件事儿要求你。
其二,有个很长的故事要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