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老两口立马停住脚步，对视一眼后，赶紧看着无双问道：“你……你就是那天在大街上给人接生的姑娘？”
无双点头：“如果没有其他姑娘在大街上给人接生，那就是我了，那天的布，是夜铭渊围的。”
听到这话，两人激动的再次老泪纵横，也不问无双是怎么会的医术，只赶紧招呼无双就要往回走，无双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上车吧，还能快些。”
老两口闻言，这才看了一眼夜铭渊从看护马车摊贩手里接过的马车，二话也不多说直接上车。
曹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在县城和下属镇上分别有一个杂货铺，日子过的倒也还可以。
但曹家当家主母刘氏看不上自己的小儿媳妇，整天在自己男人和大儿子不在家的时候挑事找茬，让胡秀云的日子过的是苦不堪言。
就算如今生产难产，刘氏也在男人和大儿子出去找大夫的时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风凉话：“要我说就是矫情，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肚子里不就是两个么？怎么就不能生？还请大夫，请什么大夫？一天天的就知道用家里的银子。
娘家也不过就是落魄的老秀才，整天就知道摆谱。
我呸，老娘告诉你，就算大夫请来了我也不许进去看。你可是我曹家的儿媳妇，身子让外面的男人看了算怎么回事？
今个这孩子你要是能生你就生，你要是不能生就憋回去，带着你的肚子滚回娘家生去，别在我曹家丢人现眼。”
“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平常你对秀云就不好，如今秀云生孩子难产，你怎么还这么说话？这要是让秀云听到，她心里得有多难受？”胡秀云的相公曹松小声嘟囔他娘，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孬种。
果然，刘氏闻言上手就对着儿子一顿输出：“好你和吃里爬外的东西，翅膀硬了老娘管不了你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这些话就是让里面那个小贱蹄子听的，她能生就生，不能生就死了干净，咱们家又不是不能再给你娶上一门媳妇，到时候找个高门大户的不比那个穷酸秀才捡来的女儿强？”
曹松被拧的耳朵疼，不敢再说话，只担心的看着房间门口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小。
“产妇太瘦弱，孩子太大根本就生不出来，你们赶紧的，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产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双手染血满脸着急的产婆。
保大，就是将孩子活生生在肚子里弄碎一点点拉出来，保小那就是用剪刀活生生将产妇的下体剪开最大的口子将孩子拉出来，至于产妇最后能不能活着，就听天由命了。
但这么多年来，凡是保小的，她还真没见过哪个产妇活下来的。
刘氏一听，立马道：“保小，一个小贱蹄子…哎呦，哪个杀千刀的敢踹我？”
“你放屁，姓刘的，我女儿今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放过你。”
胡老秀才两口子带着无双刚进来曹家院子，就听到刘氏的声音，气的胡老太太险些没背过气去。
无双更是听不下去，抬脚将人狠狠踹倒在一边，随后闪身进了产房。
刘氏哎呦哎呦疼的直叫唤，曹松赶紧去将人扶起来，转头又看向胡老秀才：“岳父，您和岳母不是去找大夫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老秀才冷哼：“我们要是不回来，哪能听到你娘这些话？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曹松，秀云虽然不是我们老两口亲生的，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将秀云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当初也是你求着，我们才会将秀云嫁给你，如今你看看她跟着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我告诉你，今日过后，秀云和你合离，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从此后和你们老曹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曹松立马呆愣，就连扶着刘氏的手都慢慢松开，刘氏却大吼道：“放你娘的屁，你一个穷酸老秀才还想要将我大孙子带走？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胡老秀才愤怒值上升，怒红着双眼瞪着刘氏：“我上公堂见县太爷都不用下跪，在京城府城那也是有人脉的，你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刘氏……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
刚才就顾着痛快了，竟然忘了这个该死的老秀才可是不简单的人物，当年也是险些进入官场的，就算如今门下也有一些学生在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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