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遇我尽低眉!”
赢扶光的声音很平淡,好似在诉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有种无敌的气魄在氤氲。
他承认他之前多少有点侥幸心理,像个屌丝或者小老鼠一样抱有幻想,他真的很想留在起源宇宙,和昔日的伙伴们并肩作战。
可这是无法逃避的宿命,或者说他诞生的原由就是为了打破宿命。
其他人可以逃避,可以选择,唯有赢扶光不行啊,他是被钦定的怪物,收敛爪牙只有死路一条。
有些事情,你不做,我不做,那么就不会有人去做,或者说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的。
他注定要戴上王冠,坐上冰冷的王座,被孤独簇拥着睥睨众生。
那就像个真正的怪物一样,露出恶毒的眸子,亮出狠戾的爪牙,然后让万事万物都聆听自己震耳欲聋的咆哮。
要么臣服,要么死。
所有的软弱都该被捏碎了,肩膀上的东西太过沉重,沉重到他都没法与自己的女孩说我爱你,因为爱是不能轻言的承诺。
红莲血海早就将他的信念淬炼的坚不可摧,他不能再像个没人要的小孩一样彷徨迷茫求安慰,他必须去面对这一切。
王就该有王的样子,没有生来完美的王,大都是中二的小孩在青春期的效仿,虽然心中底气不足,但也会昂首挺胸硬着头皮走下去。
没有底气是正常的,那就假装自己是如同狮子般威武的存在,戴上王冠说一不二,将逆者处死,这样气魄不就来了么?
还记得小时候玩过的橡皮泥吗?他已经不是玩泥巴的小孩,因为橡皮泥堆积的美梦柔软且易碎。
那就披上荆棘的铠衣,将自己包裹的如同刺猬,永远不露怯,直到没有一丝怯!
持着低眉,血染万世!
“好好好!是我们小看你了!”
“好一个低眉剑,好一个万王遇我尽低眉!”
赫菲斯托斯大笑,被这股无敌的气魄震撼了,紧接着,他与肩膀上的迪尔滨变得僵硬,身躯逐渐透明,像是在被缓缓风沙化。
炼之权柄撞向胚胎,逐渐被溶解在内部。
赢扶光心念一动,取出了一对锈迹斑斑的护手,暗红色的纹理似在诉说着曾经的狰狞。
那是屠夫的暴君,他一直带在身上,如今将它融入低眉中,并无什么特别的效果,只是增添了几分寓意。
如果屠夫在这里的话会怎么说呢?“主角就该持着这样的好剑?”
赢扶光柔和一笑,随着灵魂与胚胎的相连,它开始成型,凶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剑柄两端是对称的暗红龙首,剑身有着不规则的纹理,好似血色的浪花在无止境的波动。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它扬名立万了……”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很轻,他与迪尔滨抚摸着那修长的剑身,好似要溺死在虚幻的血海中。
他们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像是那种小孩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那样,哭爹喊娘不顾一切得到的珍宝,即便睡觉也会拥护在怀中。
于是他们就这样死去……怀揣着玩具在怀中,满足地做一场永远不醒的梦。
赢扶光感到孤单,然而孤独感还未氤氲开来便被他斩碎,没那个必要。
斩碎孤独,直至真的不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