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杀过，我可以学，有人教吗?”
“肯定有人教的……不过你确定?”眼前的少年怎么看都像个高中生，皮肤白嫩光滑，可不像是能吃苦的样子。
“家里有些困难……你让我试试吧……”赢扶光故作扭捏。
“好吧……我先让你试个3天吧，合适就干不合适就走。”
“服装什么的有要求吗?”
“你随便穿个长裤就行，店里有胶鞋，你也可以穿自己的。”
“你明天早上7点来吧……可以吧?”
“一般是几点下班呢?”
“我们每个员工都是一天13个小时，你早上7点上班的话就晚上9点下班。”
“好的。”
“加个微信吧，我是咔嚓买菜紫川路分店的店长，范进，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
……
范进走后，赢扶光又在周围仔细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线索，他也没有贸然找人询问，那可能打草惊蛇。
任务是调查并处理咔嚓买菜分店的诡异事件，最近这家店有几位员工莫名死亡，而且有店员声称看到了鬼，长安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一切都得自己摸索。
虽然死了几个人，但其他人也要生活嘛，唏嘘几下就重新回到忙碌的生活之中。
毫无疑问在这里工作的都是社会的底层，他们只能出卖体力劳动，一天13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他们根本没时间去做别的事情，要么一步步熬资历晋升，要么只会腐烂在底层一辈子。
所以大多数人都干不长久，没人会希望像一个机器零件般运转着，大部分人干着这个过渡一下，找到更合适的工作立刻马不停蹄的逃走。
这里各种配送员，俗称外卖小哥，他们穿着锈迹斑斑的员工制服，头戴安全头盔，每人都配有一辆咔嚓买菜专用摩托车。
他们的身躯结实，有高有矮，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那黝黑的肌肤，以及眼底最深处的落寞。
他们会粗鄙的喊叫着，脏话变成术语挂在嘴边，好不容易没单了就坐下抽根烟，阵阵烟雾缭绕，仿佛这是他们唯一的净土。
小哥们似乎有说有笑，好像他们很享受这份工作一样，拎着的大包小包各种外卖一大堆，一股脑的放在小摩托车上，钥匙一插“轰”的一下就疾驰而去。
有时在路边撞到同事又会笑骂着，但擦肩而过之后是面无表情，如同机械般的冷漠，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前几天店里还死了人，还有员工说看到了鬼，正常人谁愿意待下去啊，可是这里工资高，他们又没学历没特长，就只能继续干下去了。
他们只能奋勇拼搏着，拿着自己的命拼出来的血汗钱供养自己的家庭，他们会像小时候他们最讨厌的父亲那样，严厉且粗鄙地教训孩子好好学习，他们的孩子则是叛逆、好勇斗狠，然后他们就会恍然，这一幕何等的似曾相识，然后又继续着下一个黑暗的轮回。
这里是底层最真实的写照，没有希望与光亮的牢笼，所以店长范进会惊讶赢扶光的到来，这里是所有少年的埋骨冢。
每个少年的头顶都有硕大的牛角，他们年少时会意气风发，毕业以后出了社会就会被磨平棱角，但这也不绝对。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像牛魔王，他们或乖张轻狂，或成熟内敛，他们的牛角不会被磨灭，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昂起。
但这也不绝对，穷人家的孩子当然也会有几个特例，他们的牛角就是又臭又硬，你怎么磨也磨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