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马罗科夫是特勤第二中队的队长,一个拿着大锤的壮汉,在战场上总是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即使是我也有所耳闻。
他不发一言,带着身后的九名第二中队的队员,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遗迹的门口。
那是个很古朴的遗迹了,墙壁上都已经满是被水侵蚀过的裂痕。
这种地方,即使是机关,也会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迟钝,甚至是废弃。
看来这次我们的行动会很顺利。
“BOOM!”
仿佛是为了讽刺我的天真。
苏马罗科夫只是刚刚走进遗迹的大门,甚至都没有走过门后的甬道,就引发了激烈的爆炸。
那条拿着锤子的强壮手臂,带着淋漓的鲜血,从我们的头顶飞过。
嘀嗒,嘀嗒。
是血液滴落在我们身上的骨传导。
我茫然地擦去脸上的水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可博士大人已经在催促,“来蒙托夫,你们中队顶上。”
啊啊,这就是工具的宿命,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为至冬扫平一切障碍,为至冬的后续工作夯实基础。
即使代价是我们那微不足道的生命,即使代价是每个人只有一次的生命。
来蒙托夫……第一中队的队长,一个瘦弱的竹竿,拿着一根法杖,总是躲在队友身后。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带着他的队员,无谓地死在围墙上,死在了围墙里面。
因为那里也有陷阱。
粘性极佳的燃烧瓶从空中落下,站在皮肤上面就无法挣脱,用水去灭火反而越浇越大。
我们只能无助的,冷漠的,看着他们的血肉变得焦黑,看着他们露出岑岑白骨,再看着骨头被烧成一地的渣滓。
“伊万,到你了。”
伊万?噢,原来到我了么。
我第一次如此恐惧自己的名字。
但我的生命微不足道,我的恐惧不值一提。
说到底个人的痛苦也好,生命也罢,不过是数十亿人类中的一个而已。
只要能为后来者铺垫道路,寻找继续前进的机会,那么我们的死亡就不会浪费。
我的死,是有价值的。
我如此坚信。
即使我的头颅与身躯告别,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