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起身,想要离去的金潜,纪宇神情莫名道。
现在形势比人强,金潜自然不会直接翻脸,强扯出一抹笑意道:
“怎么会呢,金某只是准备回去筹钱,为赈灾出一份力。”
说完,就继续朝包厢外走去。
可没走几步,便被纪宇早早安排在门外的虎啸营将士阻拦住。
打算回金家后,将大部分钱财转移的金潜见连包厢都出不了,方寸顿时大乱,强压下怒火,阴沉着脸盯着纪宇质问道:
“纪公子这是何意?!”
“金家主别急嘛,看看在下手上的是什么?”纪宇冷笑道。
虚与委蛇已经够了,本就打算找个由头,好端了金家,却没想到金潜这老东西脑子转得挺快。
虽然可以将他放回去,再守株待兔,抓他的错漏。
可太浪费时间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赈灾,因此,还是需要快刀斩乱麻!
不过,也幸好他昨晚安排了士一搜集淇水城各家的情报,特别是他们犯罪的证据。
他的手上可不缺按死金家的证据,甚至就连赵郡守的,也有一份。
金潜脸色阴鹫的盯着纪宇,虽不知他举着的信函中写着什么,但绝对是对他不利的东西!
见金潜没有接话头,纪宇自顾自展开信函,高声朗读了起来。
“大周乾元十一年,六月廿三,金家大公子金宝树,与淇水郡一县城小家族公子争抢一妓艺。”
“发生口角之争后,气愤不过的金宝树带人偷偷将其敲了闷棍,活生生殴打致死!事后,被郡内衙门轻轻揭过,仅禁闭七日,便将人放了!”
话音落下后,周锦仪、周书雅和秦会新左看看脸色阴沉的金潜,右看看笑意僵硬在脸上的赵泰,眼中带有一丝鄙夷。
“大周乾元十三年,九月七日,金宝树看上一有夫之妇,强行将其纳入金家,其夫上前理论,被乱棍殴打而亡,抛尸淇水河中。这次事后,更是连一点浪花都没有。”
“大周......”
“够了!”
金潜大喝一声,用寒冰般的声音说道:
“纪公子,谁家没点糟心事,谁家没几个不肖子孙?你又何必揪着这些无伤大雅的陈年烂谷子不放呢?!”
“无伤大雅?呵。”
纪宇表情意味难明,说道:“那请问金家主,大涝发生没几日,为何你家粮铺的粮价会提至三百文每升!”
“有灾民前去,希望能够赊些米粮过活,为何你又直接派人将其殴打赶出!导致本就体弱的灾民没过一个时辰,便一命呜呼,这罪责你可承认!”
“金某为何要承认?”金潜冷笑道。
“我金家的粮都是辛辛苦苦种出的,凭什么赊给一个还不上的泥腿子!而且他可是死在金某的粮铺内?可是金某打死的?”
“不,那是他自己没钱治伤,才导致的死亡!”
“挺会诡辩的嘛,只说果,不说因,因果倒置。这可改变不了你害人性命的事实!”
纪宇朝着虎啸营将士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会心,上前就要捉拿金潜。
这下赵泰可不能不管了,见到钦差随使(纪宇)对金家的态度,他觉得这是长公主想要立威。
所以,金家现在不能倒下,最起码现在不能,他还需要金家帮他吸引长公主和钦差的火力,好让自己逃过偷售储粮的惩罚。
于是,赵泰起身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