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这直奔主题的态度,瞬间使气氛凝重了几分。
什么吃不下?
秦洛没回来这些天,也没见谁绝食。
分明是划清界限。
张硕代表朝廷,秦洛代表反贼,截然对立的两个阵营,哪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曾经的忘年交,变得如此疏离,说不感触是不可能的。
秦洛故作淡然一笑:“我旅途劳顿,有些乏了,今日不想谈公事。”
“不要怠慢了正国侯等人,更不要限制自由。”
“进出随意,派人跟着,保护好安全。”
交待完,秦洛转身欲走。
张硕等人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代表朝廷,代表皇上,秦洛竟要晾他们。
这意味着什么,让人不寒而栗!
“秦洛,老夫想和你单独说话。”秦洛刚走几步,张硕突然大声喊话。
秦洛驻足侧身,只见张硕须发皆张,双目瞪圆,一副怒不可遏模样。
秦洛莫名有些喜感,嘴角微扬,缓缓点头:“好吧!跟我来。”
张硕跟在秦洛身后,一路走上坐船,来到船舱。
秦洛挥了挥手,亲卫掀开木箱木盖。
“看看吧!”
张硕上前两步,里边放满石灰,中间摆着三个人形状物。
他意识到什么,拿起草刷,弯腰清理起人形物面部石灰。
张硕熟悉仵作事物,又和刘恒江海相熟,很快分辨出真假。
扔下草刷,深叹一口长气:“圣上说了,不会怪罪于你。”
“呵呵,迫于形势罢了!”
“倘若现在我落到他手中,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杀我灭口。”
“然后弄一个病死或他杀的借口,蒙骗天下人!”
“你不要胡乱猜测,圣上是仁君,做不出这种事!”张硕大声嚷道。
“仁君?以前也许时,现在不是了!”
“让我喊他父皇,天下人都以为他待我如亲子,却往我身边安插密探。”
“说是崔俊擅作主张,你信吗?”
张硕张了张嘴,很想说句相信。
太过违心,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最终没能说出口,甚至连秦烈写的澄清信笺都没拿出来。
只得模糊概念说:“圣上遭遇大劫,有防范之心再所难免,不仅是你,其它臣子也是同样遭遇!”
“圣上此时已认识到不妥,撤销暗卫,并承诺永不再建此类机构。”
“这承诺对别人有用,对我也有用吗?”秦洛反问。
“圣上金口玉言,对天下人都有用。”
秦洛摇了摇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辩,索性摊牌道:“我不会再把自己和家人以及兄弟们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善念上!这和猪猡祈祷主人不要杀了自己吃肉,没什么区别。”
张硕听完气极:“难道你铁了心想要造反?”
“我没想造反,只要他承认海外自统自治,海外永远都是大乾的一个州!”
张硕暴走了,抖着山羊胡咆哮:“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皇上怎么可能会答应?”
“大乱刚刚平定,国事艰难,内忧外患,你这样做乱,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你该替天下百姓想一想!”
“而不是做祸害天下的罪人!”
秦洛波澜不惊摆手:“老张,你就别用道德大义绑架我了!”
“我都活不下去了,我的家人,跟着我的兄弟,也要跟着遭灾,我哪还有心思考虑其它人!”
“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张硕听完一脸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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