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笺。
是三页密码数字。
秦烈在根叔的辅助下,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翻译完毕。
“爹:我想你了,恕儿子不孝,不能呆在身边伺候!”
“看到这儿,你是不是在心里埋汰:孽障,你啥时候伺候过老子?没被你气死都是命长!”
“往日种种,时不时在眼帘前浮现,仿佛昨日。”
“甚是怀念,可惜回不去了,唉!”
“李姨娘可好?给我添弟弟妹妹一事,可有着落?你要多努力啊!”
“这孽障,尽胡咧咧!”秦烈翁声骂了一句,眼眶却红了。
秦洛回忆从前,他何尝不是呢?
甚至有时候在想,儿子若一直憨着,是不是就不用出海了。
“孩儿我胸无大志,一直想在你的庇护下,当一纨绔少爷,牵狗溜马,快快乐乐一生!”
“然而现实太多无奈,我那伟大理想,终究没有机会实现。”
“真没想到,有一天,孩儿写封家书,也得通过密信。”
“怪孩子太出色,声威太高,出海都没能打消帝王疑心。”
“启用暗卫,在你我父子,甚至刘灵身边安插眼线,忌惮之心甚重。”
“孩儿想退,已无路可退!”
“我没想过造反,只是不想成为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会和他讲明,默许海外自统自治,海外永远是大乾的一个州。”
“倘若不许,孩子也有绝对自保之力。”
“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和大乾开战,那里是我的故土,有众多生死兄弟……”
“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被密探盯着,我让根叔和二河,主持田庄和工匠核心,迁到海外……”
“你和李姨娘地位特殊,皇上不会放任你们离开,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大大方方来海外!”
“写这封信,是为了让你安心,你什么都不用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安安心心等着便是。”
“安心个屁!老子怎么安心?”秦烈埋汰了一句,继续看信。
“刘灵那边,我也写了封信笺,你老转交给她!”
“告诉她看完信笺,立马烧掉!”
“刘灵孕产前,孩儿在家书中写了送金珠,严嵩船队遇风浪没能送回,密探收到消息,让查金珠一事,细思极恐。”
“刘灵不会有问题,孩儿相信她,爹你也不要因为我和皇上之前的龌龊,对她产生偏见……”
秦烈看完信笺,长叹一口老气。
目光下意识投到,写给刘灵那封信笺上。
“老爷,少爷是不是要把真相告诉公主少夫人?”根叔搭话问道。
“应该是吧!”
根叔略显迟疑道:“老爷,少爷和公主琴瑟和鸣!当初我等被抓进天牢,若没公主打点照顾,可能活不到今日。”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我没有怀疑公主少夫人的意思,但……公主是皇上之女,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有一丝大意啊!”
“要不,你暂留此信,等将来时机合适,再转交于公主少夫人!”
“少爷和公主少夫人若怪,让他们怪我好了,我拿这条贱命给他们赔罪!”
“说什么浑话!信是老子扣下的,要怪罪,让他们怪罪老子!”秦烈轻斥反驳,抗下全责。
“老爷……”
根叔刚想再说,被秦烈抬手打断:“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让秦松配合你们迁人。”
“好的,老爷!”
……
匆匆数日之后。
海外,归化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