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道红轴黄绸圣旨,供在最明显位置。
秦烈跪坐于红木矮桌前,笔墨纸砚推在一边。
一个黑色布包放在桌上,鼓鼓的,不知装有何物。
秦洛推门进来。
秦烈指了指布包:“猜猜里边装着什么?”
瞧老头子那满脸兴奋样,秦洛心里有了答案。
但摇了摇头说:“我猜不到!”
“上好宝药!给你淬炼双目用的!”
秦烈说着,兴奋的打开布包,露出一个方形黑檀木雕虎盒子。
掀开。
整整一箱子老药静躺其中。
秦洛不懂药材,但能感觉到好坏。
一脸震惊问道:“你去抢劫人家宝库了?”
“屁话!老子能干那种没品的事?”
“这些都是圣上恩赐给你的!”
“为啥啊?”秦洛疑惑。
“圣心不可妄测!圣上降下恩赐,只管接着就是!”
秦烈话虽这么说,其实有自己的分析。
李贵请旨永镇交趾的奏折批了。
见皇不跪、无需上朝,是皇上给李贵的特权,说是彰显尊重,不想师兄站在金銮殿上,给自己行礼。
实则有防范之意,让李贵远离朝堂,降低影响,防止朝臣向其靠拢。
永镇交趾,无需再防。
他们父子在无意间,替圣上解决了一块心病。
怕影响师兄弟间兄恭弟谦的形象,不好直接封赏,便以恩赐的方式补偿。
秦烈怕秦洛嘴不把门,出去瞎嚷嚷,只字不肯透露。
……
与此同时。
魏王府。
大皇子刘鸿,匆匆召见太师庞婴。
书房,两人跪坐在矮桌前。
挥手驱退沏茶侍女。
刘鸿迫不及待说:“外公,得到确切消息,秦憨子击登闻鼓,是受人指示!”
庞婴眉毛一抬:“二皇子的人?”
“应该是,可惜取证不顺利,秦憨子没有交待指示者面貌。”
“现在秦府暗子面临暴露,想把秦憨子骗出府绑架,逼问确切证据。”
“孤拿不定主意,请外公指点一二。”
可以听出,刘鸿很心动。
绑架秦洛,严刑逼供,杀人灭口,报昨日之仇。
每每想到自己栽在一个憨子手里,刘鸿都深以为耻。
只有让其彻底消失,才能洗刷耻辱。
但风险太大,他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庞婴的意见。
庞婴郑重摇头:“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即便不留下证据,别人也会怀疑到你!”
“陛下肯定雷霆震怒,下令彻查,难免会发现蛛丝马迹。”
“为一个竖子让自己限入被动,不值当!”
刘鸿握了握拳,满心不甘补充:“王府暗查内奸失败,反倒弄的人心惶惶,若能从秦憨子嘴里撬出证据,就可以精准……”
庞婴缓缓摆手:“没有那么容易!对方既然敢利用秦憨子巧妙布局,这么明显的破绽,肯定早有防备。”
“我们顶多通过一些细节,去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刘鸿听完,有些烦躁气馁:“外公,孤现在该怎么做?”
“首先,平复王府人心,王府不宁,何谈天下?”
“其次,小不忍则乱大谋,暂放秦憨子一马。”
“秋收祭祀在即,殿下当小心谨慎,把心思放在挽回圣眷上,决不能让二皇子独得恩宠,使朝臣产生错觉。”
刘鸿咬牙冷笑:“挽回圣眷?怎么挽回?孤今日进宫请安,父皇根本没有召见!”
“都是那秦憨子害的,孤恨不得生啖其肉,食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