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厚意,自当领受,下官拜谢!”
直到日落西山,秦明才缓缓走出府衙。
待秦明走后,慕容彦达瞬间变了脸色,这才与师爷说道,“方才秦明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爷这才如实道来,“梁山最近似乎出了问题,不仅是青州,就连大名府,郓州,齐州等好几处州府的供盐都已经断了,青州的梁山盐店如今就只剩下那点存货了!”
慕容彦达眉头一皱,开口道,“青州又不是只有梁山一家盐商,百姓何须去抢?”
师爷抬头小心看了眼慕容彦达,这才说道,“抢盐的不是百姓,是那些盐商!”
“盐商!”
慕容彦达何等精明,马上便明白眼下这点乱子不过是盐商们屯积居奇,顺便报了一直以来被梁山压制的仇怨罢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师爷在其中拿了多少,这么帮那些盐商遮掩!
见慕容彦达朝自己看来,师爷忙慌拜道,“大人,今天早上那群商人找到下官,愿意多出一份给府衙,下官还未来得及禀告!”
“哼!”
慕容彦达冷哼一声,“去告诉他们,别太过了!”
“是!”
师爷赶忙拜倒,这才离去。虽是告诫那些盐商,可又何常不是再告诫自己?
师爷心中暗叹,“唉!又少了一大笔啊!”
“这梁山到底发生何事了?难道…”
慕容彦达想起他姐姐信中提及的京中之事以及最近的一些传言,心中暗自计较,“难道那程卓真要倒了?”
“唉!”慕容彦达叹息一声,“如此少年英杰,年轻有为,就这么败了实在可惜!”
“他的那些东西要是落到我手里,岂不妙哉!”
当初不敢动程卓,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不行不行,想来蔡太师已有计较,本官还是隔岸观火的好,免得引火上身!”慕容彦达在一阵思索中走入卧室。
……
梁山正在紧锣密鼓地筹集婚事之中,一片欢声笑语,全然没有慕容彦达所想的那般紧张。
“哥哥!”
朱武来与程卓禀报,“几处州府的存盐已经被那些盐商抢了个干净,接下来我们便可以出售海盐了!”
“很好!”
程卓点了点头,问道,“海盐存量够吗?”
朱武道,“够,从耽罗运回来的海盐还有三船,而且后续也会不断运回!”
梁山和海外之间的运输自开始起就没有停过。盐,矿,人,军马,每隔几天便会有几艘船航行在金沙滩上。
朱武说道,“低价的海盐一出,便不会有人再去买那些盐,到时之前的那些盐商抢的盐便会尽数砸在手里,不出意外的话,一旬便能让那些盐商损失惨重。”
“至于官府!”
程卓接过话来说道,“我们该上交的盐税一分不少,是我梁山的朋友,自然不会阻挡。现在就看那些盐商能坚持多久了!”
朱武不由感叹道,“还是哥哥学究天人,能有此妙法从海中提盐。”
朱武说的不错,梁山敢和那些盐商争利,凭的就是领先所有人的制盐技术。
两人正说着,窗外陡然一闪,接着便是轰隆隆一声炸响,震耳欲聋!
“哗啦啦!”
如同战鼓一般的雨声瞬间传开。
程卓推门而出,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叹道,“这场大雨总算落下来了!”
就这样稀里哗啦的落了三天,之后又飘扬了几天小雨,天空再次安静下来,只是依旧昏暗,那翻滚的阴云下似乎蕴藏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