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城,云阳王府。
苍云轩。
谢蕴雪抚着已明显隆起的孕肚,正一脸温柔恬静的,看见自家夫君萧云灿在喝药。
“夫君,怎么样,辛神医说,这是他开的最后一剂药了。”
刚喝完苦苦的药汁,萧云灿的五官都被苦成一团,谢蕴雪赶忙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蜜饯,那苦成一团的五官才舒展开来,各归各位。
“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医术绝绝子。我只感觉,状态比没病之前,好太多太多了。”
萧云灿一身轻松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转了个圈,确实,走路都快带风了。
“太好了,灿儿,你终于好了,爹娘这也放心了。王爷,要不,就放辛神医离去吧!”
河阳王妃大喜,眼角竟有微微的湿意。
两天前,辛老狗便以二公子已大好,而且他手边又有急事请辞。
可河阳王妃还有些不放心儿子,便悠着河阳王绞尽了脑汁,终于又把辛老狗,多留了两日,再观察观察。
辛老狗无法(主要是诊金尾款还没到手),只得又留了两日,给萧云灿又开了两剂药,便嘱咐喝完这两剂药,就得结尾款走人。
“嗯!”
河阳王萧慎之,看着神采奕奕的萧云灿,小胖手抚着两撇上翘的小胡子,满意的点头。
确实,看着比以前好太多了。
虽然他也舍不得放辛老狗离去,有这么个神医在身边,心里也要踏实些。
但辛老狗毕竟是名满天下的神医,轻易得罪不得。而且人家当初承诺的也做到了,此时提出结款走人,也是天经地义,他没什么理由,再强压着留人家。
若强留,传扬出去,没得让天下人耻笑,以势压人,他丢不起那个脸。
再退一步,即使是当今皇上,都不敢强扣留人,就算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
“好,管家,你去通知账房,把辛神医的诊金尾款给他结了。另外,再通知厨房,准备一桌上等酒席,本王要与辛神医送行。”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办。”管家侍立在侧,随时候命。
那管家,才出了苍云轩的院门,迎头便碰上了辛老狗。
辛老狗这老猴精,其实早藏在苍云轩院外的山石后等着,一见管家出来,便知事已成。
“管家,去忙何事?走这么急。”
今天辛老狗的脾气特别好,与管家说家,都笑得脸上菊花开。
那管家只顾匆匆赶路,辛老狗冷不丁的窜出来,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辛老狗,这才吁了口气。
他知道,辛老狗是神医,王爷都不得罪他,他一个小管家就更不能了。
他给辛老狗抱拳行礼,“啊!是辛神医哈,王爷方才吩咐,着小的去账房与神医结清诊金尾款。”
“哦,真哒!”辛老狗脸上的菊花更盛了,眼睛里,不住的闪着“¥”状的小星星,“那太麻烦管家,要不,左右我也是闲着无事,就与你一同去。”
管家:我能拒绝吗?不能吧!
账房。
河阳王府的账房高先生,正坐在高高的柜台上,“噼哩叭啦”的拔拉着算盘珠子。
听到脚步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门外。
正开着的门旁,先探出了辛老狗,脸上开满菊花的老脸。
下一秒,高先生垂下眼皮,继续拔拉算盘珠子。
“哎,你这老算盘,咋见了人不理呢,我今天找你,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