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间,那冷汗,不只是后背,连额头上,也开始豆大颗的往下滴。
那辛老狗,都活成人精了,他眼睛一瞟,就知道萧慎之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但他看破不说破,只带着玩味的笑意,骑墙看风景。
萧慎之见辛老狗半天不吭声,心里开始有些急了,他伸出宽大的袖子,轻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又镇定了一下情绪。
“那,那,敢问辛神医,可否有办法,再救救犬子,你放心,多少金子都成。”
“嗐,王爷,不是老朽不帮你,这也不是钱的问题,老朽只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呀!”
辛老狗一副极其为难的表情,把萧慎之的希望之火,还没点,就浇湿了,而且是大捅那种,连周围的土都浇成泥塘的那种。
“那,那你看,你看,辛神医,本王那……还来得及不?”
萧慎之本想说“本王收回成命撤兵”的,但一想这是机密,且涉及到他与燕王的小秘密,话都到嘴边了,又硬硬生的给踩了急刹车收回。
这车刹得太急,车轮都冒了火星子。
可辛老狗却适时的,装起了糊涂。
“王爷,你说的什么,老朽听不懂。但是俗言说的好,头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老朽想,其实宿命这东西,一切都在王爷你的一念之间。”
一语惊醒梦中人。聪明的人,只需一点就破。
那萧慎之,虽然看上去脑满肠肥,傻不愣登的,但其实,却是最精明不过的人了。
也是,能在这一堪称怪物房的北地屹立不倒,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没有两把刷子,没点能耐,还真混不下去。
他眼神一亮,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一双小肥手拍了拍脑袋,“哦,本王明白了,多谢辛神医指点。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快步走出凉亭,一边走,一边还直唤,“来人。”
他的随身侍卫,唤做富贵的,急忙上前应答,“王爷,奴才在,请吩咐。”
“你,快去通知管家,把李江给我叫回来。就在西小花厅。”
那富贵跟随萧慎之,也有不少年头了,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慌成这样子的,便急忙应道:“是,奴才马上就去办。”
他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可没走几步,就开始喘上去了。
旁边的内侍见状,急忙喊道:“快快快,轿辇,轿辇。”
那轿辇,是早就备好了的,此时轿夫们听到命令,急忙抬起轿辇上前,在萧慎之身边停下。
“王爷,轿已备好,请王爷上桥。”那内侍陪着谄笑,向萧慎之做着请的动作。
那萧慎之先白了那内侍眼,似乎在怪罪他备轿迟了。
然后才挪动着小短腿,跨进了轿辇,一屁股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