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在拿针扎他。
那针扎的,他一下身子极冷极冷,就跟刚从冰窖里拎出来似的,可转忽之间,又极热极热,似乎正在烤炉里炙烤。
他心里害怕,难道我已经死了,我正在地府,受极冷极热之刑。
他的心,向无尽深渊沉去。
终于,面上有丝丝缕缕的凉气渗入,把身体里的燥热和冰寒,慢慢带了下去,一丝丝暖意,从心底里泛出。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使出全身的力气,那眼皮,也只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在那条细缝透进的一点点光亮中,他看到了一张绝美的神颜。
我是在做梦吗?不,我应该是在天堂吧,只有天堂,才有这么美腻的仙女吧。
他心中一激动,便想要喊出声来,可舌头牙齿却不听他使唤,发不出半点声音。
随后,他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
做起身的东丹王,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意识集中,完全清醒。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被包扎好的伤口。
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被人给救了。
这时,他的手边,似乎摸到了一件硬硬凉凉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个羊脂白玉的平安扣。
那平安扣的内壁上,刻了一个细细小小的,不易查觉的汉字,“谢”字。
这个,难道是那个神颜小姐姐遗落的?
想到此,他内心泛起一丝暖意。他把平安扣放在手心里,小心的抚摸着,当手指触碰到那小小的“谢”字,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
他打开胸前的袋子,想把平安扣放进去。
到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胸袋被人动了手脚。
那几片金叶子,有些变形。估计是被刺的时候,胸前的金叶子给挡了一下,这才让那一刀,没有要他立时毙命。
可袋子里的那三十万两银票,却只剩了一张十万两的,那二十万两的,不翼而飞了。
会去哪呢?
要说被贼人偷了,那贼人不一锅端了?
可那金叶子和十万两的银票,还好端端的在,难道这贼人还有怪癖?还要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捏着那张带有点点血迹的银票,哑然失笑。也好,既然有这扣子,总能找到它的主人,那应该就是救治他的人。
谢字。
是姓谢的吗?
“大皇子,大皇子。”
正在他发愣的当下,几声疾呼,传了过来。
那声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他的近身侍卫忽儿玛。
“在这儿呢!”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少顷,密林深处,就钻出了一队人马,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北狄人。
忽儿玛是个30多岁的精壮汉子,看到坐在树枝中间的东丹王,脸露喜色,半跪行礼,“属下忽儿玛,见过大皇子。大皇子,属下寻来迟了,让大皇子遭了不测,请大皇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