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去和亲,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都这时候了,她还想翻出什么花来。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谢小樱不出皇宫,那她,将永远无缘后位。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闭目沉吟了片刻,朗声吩咐道:“秋玲,去桐花苑。”
“是,贵妃娘娘。”
……
清乾殿。
“什么,她说了,要见朕。”
萧云焕执朱笔的手一僵,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李德顺回禀的话。
“回皇上,是的,谢小娘子,就是这么说的,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撒谎欺瞒呐。”
李德顺垂手侍立,苦着一张脸,头也不敢抬的回话。
卧槽,萧云焕甩了一句不知从哪儿学的国粹。
他把朱笔搁到青玉笔架上,揉了揉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阿樱这丫头,又想干些什么?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扣响着。
这时,殿门外,又来了一内侍。
“启禀皇上,宫外来消息说,那,那义安王,又又派人来催了,说是吉时已过,再不把人送来,可就,可就……”
他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随后那笔呀,砚呀什么的,便飞奔砸来。
“什么狗屁义安王,那是反贼!是乱臣贼子!!”
萧云焕一边恕不可歇的拍着桌子,扔砸着手边的东西,一边歇斯底里的爆着粗口叫骂。
确实,这段时间,他被“义安王”三个字,虐得都快神经质了。
现在,就连小白兔谢小樱,都敢杵逆他了,他这小火山,憋屈不住了。
这突出其来的状况,吓得李德顺与那内侍,“扑通”两声给跪了。
萧云焕盛怒之下,连李德顺也不敢上前相劝,只得战战兢兢的跪着,等待皇上怒气散尽。
良久,待清乾殿被砸得一片狼籍之后,手边也无可砸之物,那萧云焕,才力竭的坐回龙椅上。
可他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叨着:“反贼,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反贼……”
两太监见状,对视了一眼,同病相怜,都是有苦不敢说呀!
那传话太监比较倒霉,额头被一茶杯砸中,正汩汩的冒着殷红的血,也不敢伸手去擦,李德顺还好,只被笔砸中,没受什么伤。
小半晌后,李德顺犹豫了一下,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开口道:“皇上息恕,息怒呀,千万要保重好龙体!”
萧云焕盯着李德顺看了片刻,这才给他使了个眼色。
那李德顺就是皇帝肚子里的虫,立即会意,他赶忙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站到萧云焕身边。
“李德顺,朕这皇帝,是不是当得挺窝囊的。”
萧云焕如鹰般的利眼,射向李德顺,嘴里突然嘣出了这么一句。
好家伙,这直把李德顺吓得差点尿裤子,他“扑通”一声复又跪下,不住的磕头,嘴里嚎着:“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