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头走到了跟前,见到我的容貌之后,才面带疑惑的放下了枪。
“你,需要,帮助?”
虽然老头子的汉语发声有些怪异,但我听懂了。
“是的,我没有恶意,我只想打个电话。”
直到这时,老头子才松了口气。
只见他一脚踹飞了脚边汪汪乱叫的狗,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铁门,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请,进来!”
老头子热情的将我迎进了屋,又是热水又是肉干又是饼的,一时间搞得我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家,我不饿,我想借你的电话用用……”
老头子仿佛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只是指了指我满是血迹的外套。
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老人家,我要打电话联系同伴。”
我故意将“电话”两个字咬的很重,老头子总算是回过了神,一脸歉意的说着“等等”,随即便起身上了楼。
没多会儿时间老头子便急匆匆的下了楼,手中拽着一台老式的诺基亚,黑白屏的那种。
“谢谢!”
我起身从老头子手里接过手机,拨通了赵震的电话。
“赵震,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似乎是电话那头的赵震还没睡醒,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不确定的问道:
“您是……谭先生!您此行顺利吗?”
我没有跟他闲聊,也没那个心情,直接单刀直入:
“你顺着这个号码定位过来,我在这里等你!记住,要快!”
赵震没有说话,紧跟着我听见了一阵叽哩咣啷的声音,还有键盘敲击声。
“您现在的位置安全吗,要不要多带些人手?”
“很安全,你轻装过来就行……还有,找一个靠得住的外科医生……记得带上钱。”
几分钟后,赵震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递回给了老头子,耐不住他的热情招呼,我只能简单的吃了点。
在我吃喝玩完之后,老头子开始拉着我聊天。
老人很健谈,也很有眼色的避开了有关于我的任何问题,只是不停说着早些年他在我们国家的一些见闻,以及他的向往和遗憾。
“汪汪汪汪……”
当院子里的狗叫声再次响起,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微微蓝光。
一辆破旧的皮卡卷起一阵土灰,停在了院外。
赵震到了。
“谭先生,您这是——”
我抬手打断:
“钱带来了吗?”
赵震从兜儿里掏出了一沓崭新的美钞递到我手上,我转过身硬塞进了连连摆手的老头子手里:
“老人家,谢谢你,请你务必收下!”
……
我坐在皮卡后座,透过阵阵灰尘望向了远处那片黑乎乎的森林,最终还是摊开双手捂住了脸,任凭泪水滴落在掌心。
永别,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