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惊起了公园林子里觅食的片片飞鸟,厢货外表的铁皮上也跟着簌簌洒落了无数土尘。
逼仄的空间里来来回回飘荡的都是子弹击发时产生的巨大轰鸣,即便是我已经塞上了耳塞,却依然被震的直犯恶心。
我甩了甩头,继续凑上了瞄准镜。
瞄准镜里,国防大楼前的会场已是一片混乱。
演讲台靠近台面的部分一个比拳头还大的洞前后通透,依稀能看见后面石阶上喷洒的鲜红血液。
倒在讲台后的西装老头只有一双蹭亮的皮鞋露在外面,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死透了没。
活肯定是活不了了,但全尸多半还是没问题的,前提是不算上胸口上的大窟窿的话。
“妮哈,咱们两清了。”
我嘀咕着拉动了枪栓,第二枚子弹上膛。
记者和摄影师们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瞬间便趴在了地面上。然而还有比他们动作更快的,那就是在一旁警戒的士兵们。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大头兵举着防爆盾牌纷纷上前,将一众将星校官围在了中间,一步步缓缓朝着身后的大楼退去。
在开枪前我就已经记住了所有目标的位置,虽然有些分散但我仍旧有把握在撤退之前将他们一一击毙。
结果我是万万没想到,混乱开始之后,剩下的六个目标人物居然凑一块儿去了!
“呵呵,妙妙妈妈给妙妙开门——”
“砰!”
“妙到家了啊!”
“咔呲~”
“砰!”
在14.5mm的高爆穿甲弹面前,防爆盾牌就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更别提挡在目标人物身前的血肉之躯了。
呼啸而出的弹头径直将大头兵连盾牌带人及目标人物一起击穿,四个人干脆利落的躺在了石阶上,只来得及抽搐几下便彻底没了动弹。
三枪打完,狙击镜里有军官单手指着我这边朝身旁的士兵在大声吼叫着什么。
不用想,我的位置已经暴露了,被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脑袋被震迷糊的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感觉体内的肾上腺素在飙升,整个人兴奋的不行:
“哟,发现我了?加速加速!”
剩下的四个目标人物在发现士兵和盾牌并不能保他们的命之后,开始撒丫子与人群一起朝着身后的大楼狂奔。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拿过一旁的备用弹匣迅速换上,然而再次瞄准却发现目标人群全都是背对着我。
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一个个吃的脑满肥肠的,连身型都差不多,实在是不好分辨。
不过却也难不倒我。
既然分不清,那就索性不分了。
“砰!砰!砰!”
我一连三枪直接打空了弹匣,每一枚弹头都奔着记忆中目标所在位置的最高军衔而去。
一群人密密麻麻的重叠在一起,几乎每一发子弹都能带走两三个人。
啥?你说伤及无辜?
我是个雇佣兵,是个亡命徒,你跟我说伤及无辜?
真正无辜的是那些乖乖趴在地上的记者和摄影师们,是在会场外围惊慌奔走的普通人,你又何时见我朝他们开过一枪?
第二个弹匣打空,我只感觉晕眩感更强,鼻孔里温温热热的,不过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还剩一个,只需要再开一枪,一枪就好……”
鼻孔里温热的液体滑到了嘴边,我抿了抿。
味儿不太好,一股子铁锈味。
我强打起精神,将十字准心瞄准了最后一名校官,他已经跟随人群跑到了国防大楼的门口。
平缓呼吸,扣动扳机。
“砰!”
我不知道子弹带走了多少人,只见到大楼门口包括目标在内的人群中,直溜溜的空出了好大一块,一直延伸到了大楼内部。
就像是被消除掉的俄罗斯方块,就算是后面再被填满,原来的那部分也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