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喝水。”
咯哈递过来一瓶水,我看也没看,拧开就干了一大口,然后喷出去半口。
水的味道不对,倒不是说有毒,只是混杂着浓浓的漂白剂味道。
说它干净吧,确实干净,毕竟消毒杀菌的面面水水啥的肯定没少整。
说它不干净吧,确实也不咋干净。你就说,游泳池里的水你喝不喝得下去吧?
“这是什么狗屎玩意儿?”
咯哈摊了摊手,像是没听懂我说什么,跟个傻憨憨一样。
“我说,这是什么水?”
咯哈懂了:
“恒河水,你放心,已经净化过了,很干净很好喝的!”
我望着他那清澈透明如二傻子的目光,放弃了与他争论水干净还是不干净的问题,直接将剩下的水全部从头淋下。
很好,舒服了。
我挡开了咯哈递到我面前的烟,随意摆摆手:
“走吧,前面带路。”
永远不要去跟一个傻子较真,除非你也是傻子。
“唔……”
咯哈站着没动。
“又怎么了?”
就在我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他才支支吾吾的出了声:
“你的胡子掉了。”
……
走出矿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印巴停火线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微微亮的月光照的满山都是暗淡的冷白色,赶夜路并不是件难事。
咯哈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埋着脑袋向前走。
本着来时所遭受过的苦难,我张嘴多问了一句:
“咯哈,咱们要走多远?”
咯哈头也没回的说道:
“唔……车不能开进来,我们只要再翻过几个山头就到了。”
擦,我就多余问。
咯哈是个闷葫芦,路上几乎一声不吭。
好在我也只是跟在他身后赶路,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招呼他,没想到赶路的速度居然还快上了一大截。
一路上我是翻山又越岭,越岭又翻山。饥肠辘辘自不必说,最主要的是连烟都给我干没了。
终于,咯哈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处山脚下的一辆破旧125摩托车,回过头朝我咧着他那两排被烟熏的发黑的大黄牙:
“先生,我们到了。”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那个……咯哈,把你的烟给我来一支。”
之前那会儿我光顾着发晕了,没发现咯哈那小子居然抽的还是万宝路。
虽然我不太喜欢混合型的香烟,但条件摆在那儿,有的抽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老板,我们该出发了。”
瞅着那傻不愣登的咯哈,我开始无比怀念赵震。
丫的,没看见我手上还夹着半支烟呢嘛,丢雷老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