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大钱的大腿还在哗哗往外冒血呢。
大钱身上的两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也就是血流的多了点儿。
要论致命程度,跟表哥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从他还有心情打趣我就知道了。
我伸出食指朝着他弯了弯:
“就这么上绷带不太保险,我还是先帮你把弹头取出来吧。”
“砰!”
我蹲下身,撕开一包绷带打算给大钱包扎的时候,废墟楼外面突然响起了枪声。
狙击枪的声音,是那名藏起来的狙击手!
我下意识扔掉了手中的绷带,“咔哧”一下打开了胸口HK416的保险。
随即,耳麦里传来了小钱略带着些慌张的低沉嗓音:
“不是我开的枪!”
“枪声在你们正门的两点钟方向,距离不清——槽,有敌人!”
小钱话音刚落,废墟楼大门正前方的远处便浮现出了一连串的枪口火焰,正是之前武装直升机坠毁的那个方向!
武直坠毁了,但上面的士兵还活着!
士兵们正朝着第一声枪响的方位胡乱开枪,意图来个火力压制。
眼下我已经顾不上那名未知的狙击手了,要是不把那群机载士兵给消灭掉,我们藏身的废墟楼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然后被炮弹给轰的一根完整的毛都找不出来!
“绷带你自己先打一下,手电尽量都捂着点儿。等完事儿了大家都躲到外面去,这里不安全!”
我撂下两句话,便握紧枪循着小钱的方向弯腰奔了过去。
“小钱你先不要开火,咱们从后面摸过去!”
耳麦里,只听见小钱疑惑的回答到:
“放心,我没动。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敌是友,那黑枪打的真是……比你还黑啊!”
擦,要不要和我现在的脸比比,看看到底是哪个更黑?
“别多想了,那狙击手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之前就差点让他给物理阉割了……”
小钱选的位置不错,趴在了猛士车底盘下面,乐呵呵的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傻乐呵啥呢?你哥都伤成那叼样儿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我本以为小钱听了多少有点子愧疚,没想到他的心还大到没边儿了:
“安啦,伤成啥叼样儿都没事,顶多眼睛一闭,十八年后又是一个祸害……”
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特么的是我矫情了。
“别扯犊子了,你在前面带路,咱把那群人的菊花给爆一爆!”
一听说要去爆敌人菊花,小钱当场就来劲了,拽着我就要从猛士车下爬出去,却被我一把给抓住了手腕:
“你们去救的人呢?还有基兰,他们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自从表哥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
让他们几个受伤的给一打岔,再加上敌人的进攻,一时间给我搞忘记了。
“人救回来了呀,那孩子怕生,就蜷缩在门边的角落里,你没看见吗?”
“擦,那基兰人呢?”
“死了,给他孩子挡枪死的。”
“死了好啊,要是他还活着,还不知道曹老板要怎么炮制他呢!”
“谁说不是呢,人死债消,一了百了,啧啧……”
好一个人死债消,你怕不是忘了还有一个词儿叫: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