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像我这种一心向往自由的浪荡子,只需要一间没有门窗的小黑屋,就足以让我生不如死了。
唉,去逑,虱子多了不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轻叹口气,任由白雾消散在空中,我迈步回去了庄园。
待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安娜已经睡熟了。
在伊戈尔大婚的这些天,除了伊兹维奇,就数她最上心。
发小闺蜜嫁给亲哥哥,给她乐的不得了,整天整天见不着人影。
我脱下略微湿润的外套,轻轻掀开被窝钻了进去,从背后搂住了安娜。
很暖和。
安娜翻转过身调整好姿势,在我的胸膛上略微用力拱了拱,嘟囔着问道:
“人送走了吗?”
“人送走了,安心睡觉吧,这些天你都累瘦了。”
“嗯。”
一整夜,我睡得都不太踏实。
一会儿梦到曹老板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让我跟除了索菲亚以外的其他女人断绝关系;
一会儿又梦到伊兹维奇开着坦克在我屁股后面追,嘴里还大声叫喊着什么“不孝女婿”;
还梦到谢蛟他们几个在战场上死的死、残的残。
一切虽然都是梦境,却又是梦魇。
然而更多的,却像是预言……
天亮了,我也醒了,不过是被安娜的小嘴给吧唧醒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招式,大清早的给我弄的满脸都是她的口水。
我脸都没洗,她也不嫌脏。
见我睁开了眼,安娜欢喜的柳眉都弯了起来:
“老公,昨晚我做梦了,梦到给你生了好多好多孩子!”
嗯,生了就好,不然我就要被你老爸开着坦克打屁股喊我“不孝女婿”。光是想想都会觉得菊花一紧,隐隐作痛。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的笑容有些勉强,什么“好多好多孩子”,跟特么我是头种猪似的。
清晨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人。
若不是曾见到过伊戈尔和加丽娜的针锋相对,这会儿看着两人和和气气的样子,多半还得真心实意的说上几句祝福的话。
坐我对面的伊戈尔自从我坐下之后,就带着发青的眼皮子在那儿眨啊眨的,再搭上一脸猥琐的笑容,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的操劳。
望着眼前神色猥琐的汉子,我只感觉到有些恍惚,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将那一夜和加丽娜针尖对麦芒的伊戈尔联系起来。
一边的安娜和加丽娜正兴高采烈的聊着些什么,不时吃上两口碗里的菜叶子,对我和伊戈尔两人的小动作看也不看一眼。
菜过三巡,我终于向伊戈尔提出了那个在脑子里盘算了好一阵子的想法:
“伊戈尔,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