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子,你来得正好,我和老刘正商量着在院里搭建永久地震棚。这么一来,下次地震咱们也至于那么手足无措。”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要不要凑上一脚?”
裴广这才恍然大悟,无论世界怎么发展,人性始终没有改变。话说得倒是好听,什么狗屁永久地震棚,还不是为了家里多几套房子。
于是眉头一蹙,回应说:“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这个永久地震棚是属于私人所有,还是院里人共有的?”
阎阜贵:“那当然是谁出钱,归谁所有。”
裴广反驳:“这就不对了,院里空地是公摊面积,私人怎么能够占用呢。要不然你占一点,我占一点,院里还不得彻底乱套。”
刘海中脸色一沉,解释说:“广子,我们这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提前做好准备。你不愿意也不要紧,我和老阎自己琢磨就是了。”
不愿见院子被搞得乌烟瘴气,裴广再次开口:“你们俩如果一定要那么干,我会主张召开全院大会,让所有人来评判。”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两人铁青着脸,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毫无疑问,这件事放在全院大会上完全不占理,搞不好就是一顿批判。
刘海中气得咬牙切齿,“他当自己是谁呀,想开大会就开大会。”
阎阜贵叹了口气,“我看还是算了,人家开不了大会,直接捅到街道办更糟。”
“本来还想着先占领好地段,唉!”
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刘海中也只好熄灭了这个想法。
......
时至十月,随着“四人帮”被打倒,笼罩在国土上空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同时也意味着为期十年的大运动正式结束、
人民欣欣向荣,社会风气重新安定了下来。
紧接着,一纸调令下达轧钢厂。
自今日起,革委会正式解散,李怀德卸下所有职务,另作他用。
扫了十年地的聂海胜终于苦尽甘来,重新被任命为轧钢厂厂长,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紧接着就是大刀阔斧的改革,李怀德安排的亲信均被一一拿下。
一时间,整个工厂风声鹤唳,毕竟当初聂海胜落难时,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在少数。
而裴广却是始终镇定自若。
这么些年下来,看在大领导的面子上,他私底下可没少接济聂海胜。即使秋后算账,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厂长办公室。
看着面前年富力强的身影,聂海胜不禁感慨万千。
终究还是老了,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舞台。
“小裴,多亏你这些年的帮助,要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坚持到今天。”
裴广淡淡一笑,“厂长,风雨过后总能见彩虹,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你说得对,好日子还在后面。”
一番寒暄过后,聂海胜直接进入主题:“小裴,现在后勤主任的位置空缺出来,你有没有兴趣接手?”
裴广微微一愣,旋即回应说:“算了吧,我这人比较懒,换了岗位还要重新熟悉业务。”
再有两年就该改革开放了,大把赚钱机会,他才懒得费那个劲去折腾。
闻言,聂海胜也不多劝,心意到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