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乌鲁像是在用最后一口力气摇晃着身子在走动,他已经跑不动了,在年久失修的坑洼路面上连连跌倒。而在被一次路面的泼水滑到时,就不幸地崴伤了脚,更没办法继续站起来了。
崔单桐拉他起来的时,见到大宅猫乌鲁几乎难受得快要哭了出来。
“我,我想我已经不行了。”他对失败的自己和崔单桐说,“我的两条腿像报废一样,你瞧,它们压根就动不了。”
“喂,宅猫,别倒下啊。”崔单桐说,在筋疲力竭的状态下,他们谁也不能好过。
单可猛从另一边架着大宅猫的胳膊,而这就能防止他再度倒下——他的双腿已经疲惫地连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支撑住了。
在这场体力极度消耗的考试中,三人慢慢走着。考试无声无息的结束;
“抱歉,如果不是我,你们的进度也许还能更快些。”大宅猫乌鲁心生内疚,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崔单桐他们。
“没你——我们照样完成不了。”单可猛不在意地说,“因为我们才跑到第三圈。”
“只有等来年了。”崔单桐说,但心里却默默决定等把大宅猫扶到竞技场休息时,继续去完成剩下的考试,虽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尼伯克像阵风一样从他们身边飞过,即使是在竞技场跑到腿软,但这时的他依然能够以不慢的速度跑下去。
“或许你们应该也像其他人一样去抄抄近道,那样能省下不少时间和体力。”大宅猫乌鲁说,“他们好多人都是这样超过我的。”
“可是,也有一部分人确实跑得很快吧。”单可猛叹了口气说,毕竟要超越大宅猫这样均速不过五的选手,就还是很容易的。
崔单桐表示认同,不过他也不反对大宅猫的说法,确实存在部分人为了完成考试而选择去抄了近道。可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了,再去抄什么近道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来到竞技场门口,不少人坐在地上歇息;
三人相互搀扶着来到竞技场门口那名较量考官的面前,在统计圈数的表格上,找出自己对应的名字和编号,用旁边的印泥,在后面按上了红色指印。这就代表又完成一圈。
“三圈啊,”那名较量考官说,“考试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崔单桐说。
“那么你们是打算继续跑下去吗?”那名较量考官说。
“不是还有人在坚持吗?”崔单桐说,望着街道中隐约已经看不到身影的其他参考选手,那些人,纵然知道考试已经结束,但他们仍然没有放弃。也许这时考试已经不再认同他们,但此刻的他们就还认同着自己,没有轻易放弃。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开始吧。”那名较量考官背靠着座椅说,“时间是不会等人的……”
接着他转过头说,“那么你们呢?还要不要给自己再加一圈。”他笑着侧着脑袋问向坐在一旁的其他选手,那些人也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他们中一部分是已经完成考试的,一部分是在得知考试结束后,灰心没打算继续跑下去的。
“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好跑的。”一个选手躺在地上丧气地说。
但也有人声称自己已经完成五圈考试,没必要再耗费力气继续跑下去。
对此,那名较量考官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感叹道:“完成了吗?好啊,既然你们觉得自己完成了,那就歇息一下吧。”
和前几圈相比,后两圈就轻松一些。因为在把受伤的大宅猫送回到起点的缓慢过程中,崔单桐就多少恢复了一些体力。
所以这第四圈就显得还能轻松一些,而且也没谁再去催促他,而他也不过是在完成对于自己的本身要求。
因为这时,在这项继续下去的“考试”已不单单是较量官选拔,那些愿意继续奔跑下去的人,则都是为了坚守自己心目中的信念,为了完成对自我的试炼,才没有轻易放弃。
就连稍作歇息了的大宅猫都重新鼓起勇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拐杖,又累累不息的完成了小半圈。
艰难的考试很短,但艰难的人生很长。
他们要证实的是自我,证实的是自己无论在多么残酷,多么漫长的人生历练中,都能够以一种不屈不挠、不怕失败的态度坚持下去。
纵然失败,也依然坚强。
凭借自身的意志和信念,完成对心路的磨炼和升华。
不去妥协所谓的形式,只在乎自己内心的完整。
也许现在的他们称不上最强、最优秀,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去往强者和端正自我的路上,因为在他们的血液里,也依然涌动着一股永不放弃的抗争意志。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是出色的。
等到这第五圈跑到末的时候,就连尼伯克和尖牙利猛犬刀叨两人也没办法再支持住自己身体了。
他们在不到百米就能完成考试的地方纷纷倒地,剧烈奔走后的身子在地上瘫成一团,在只有尘土扬起的路上,他们无助的趴在地上,眼看着再拐过一个弯口,就能看到终点,但这时身体的极限已经无法再让他们前进一步。
他们是今天试炼场上跑得最多、“热身”到最后的人,是参加考试时间最晚的人。
所以,他们能够完成,就更加难能可贵。
最后,当他们爬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所有人就都惊讶地赶过去,为他们加油鼓劲。
在完成这苦短的最后一段历程后,尼伯克已经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汗气从他瘫倒无力的身上不断蒸腾。
费拉里让人群散开,他蹲下查看尼伯克蜷在地上疲废瘫软的身体。
大家留给尼伯克和尖牙利猛犬足够的呼吸空间。他们呼吸困难,剧烈并极限奔走后的模样痛苦不堪。
许久之后,他们才慢慢缓过劲来。
但见到费拉里,又立刻迫不及待地提问道。“我,我该不会……该不会……没完成……考试吧。”尼伯克依然接不上气地说。
众人望着费拉里,但见费拉里神色凝重,他似乎在思考,进行着判断,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坚信。
“不,你通过了。”费拉里做出评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