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凤夙正在凝神为钟离孟诊脉,郁礼便将视线放到了身边的少女身上。
他想起那天关于自家殿下和这位郡主的传闻:
情人湖附近,一对寻求刺激的野鸳鸯不知何种原因双双昏迷,且姿势暧昧到让八旬老翁都要脸红。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姿势。
咳,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少女看着很是乖巧,不像是传言说的那般不堪呢。
他视线又看向坐在那边伸出手乖乖被诊脉的少年。
少年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随意,那双阴郁颓丧的眸子半敛着,多了几分安静乖巧的气息。
少女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桌上的盆栽,懒懒散散的模样。
郁礼思绪一时有些混乱。
他居然觉得,某些时候,这两人身上的磁场,居然有些莫名的神似契合。
彼时,凤夙正好诊完脉,收回了手。
见状,郁礼连忙问道:“师侄,太子殿下这身体……是不是很糟糕?”
毕竟当初张贴榜文之后,来了那么多名医,不乏有医术过人经验老道的,可都是束手无策。
当然他也知道,殿下是因为当初伤的太重了,所以才坏了根基。
那些大夫没有把握能治好,自然不敢应下。
凤夙默了默,缓缓开口道:“从脉象上看来,其实没有太糟糕。”
“可,殿下近段时间,已经莫名其妙的昏迷多次了。”郁礼沉声道。
“这和他的旧疾没有太大的关系,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凤夙想到刚刚为少年把脉的时候,他的脉象分明强劲的很,根本不像是郁礼所说的那般虚弱无力。
可这健康的脉象却极不稳定,时强时弱,十分紊乱。
一般情况,人若出现了这个脉象,必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良于行卧病在床。
可这位太子殿下,除了有些病容,气息弱了一些,外表看起来却是与常人无异。
凤夙沉思良久,开口道:“是何原因,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确定,不过目前,我可以先为太子殿下调养亏空的身体。”
听到有希望,郁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带感激道:“那便劳烦师侄了。”
“师叔客气了。”
恰逢到了用膳的时间,郁礼便准备先行告辞。
“现在外面日头毒辣的很,太子殿下体弱,来回奔波难免劳累,不如留下来用些便饭,休息片刻再走也不迟。”
让人意外的是,这话不是凤夙说的,而是出自一直坐在堂中安分低调的少女口中。
这话落下,几人的视线顿时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少女眨了眨眼,眸光清明正直,被这么盯着看,倒也是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分扭捏。
钟离孟看着她,许久,缓缓应声:“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似乎在暗暗较量着什么。
郁礼:“……”
他总觉得,殿下和这位郡主之间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啊!
当然,这怪异的气氛还没结束。
用膳的时候,不仅是郁礼,连凤夙都察觉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