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啸想:“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徐啸’,此时或许会选择和熊廷弼以此去京城碰碰运气,但现在的他这个徐啸,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再依附熊廷弼的身边,他想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尽管熊廷弼现在已处在一个落魄的阶段,但就算并非如此,徐啸也不打算再跟着熊廷弼,还做他的幕僚。
于是徐啸向熊廷弼说道:“谢谢熊大人的好意,这是徐某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一切都不怎么强求。再说徐某对京城也不熟悉,熊大人此次回京是要像皇上述职,徐某就不跟着去给熊大人再多添麻烦了。”
熊廷弼道:“徐先生只要想去京城,一切都由熊某来安排。此等小事,哪有什么麻烦?”
徐啸却道:“话虽如此,但若果真如此,徐某依然会感到过意不去,还是暂且不去的好。不过倘若他日若是时机成熟,徐某去了京城,熊大的那时若还在京城,徐某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熊廷弼见徐啸如此一说,只好作罢,便也不再劝他去往京城了。
已知徐啸不可能再跟自己去京城,熊廷弼便向徐啸请教道:“徐先生,先生你也知道熊某此次被奸人陷害,激怒圣上,被削了官职;此次熊某进京向皇上述职,皇上一定会细加查问,熊某怕有所闪失,还要请教一下先生,此等之事,熊某当如何应对?”
徐啸在脑中想了一想,并没有想到历史上的熊廷弼在谗言这件事上有什么麻烦,于是便对眼前的熊廷弼道:“熊大人回京见到皇上后,只需向皇上如实的讲述一下辽东边关的情况。如此这般之后,徐某认为熊大人就不会有事了。”
熊廷弼听了徐啸的话,很是吃惊的看着徐啸,很是不敢置信的向徐啸问道:“这件事情,真的会如先生说的如此简单?”
面对熊廷弼的吃惊,徐啸很想对他说,我只是随便说说。可最终他没有,他向熊廷弼解释道:“辽东边关,乃是我大明对外的最重要的防线,非一般人可以防守。
熊大人你这几年驻扎边关,运用各种办法,竭尽全力,尚才得宜勉强防御住外敌。熊大人,这辽东边关,是如此的一种情况;你猜,你走后辽东边关会咋样?”
熊廷弼道:“会咋样?”
徐啸轻声一叹道;“会……告急!”
熊廷弼听徐啸如此一说,忙瞪大双眼,向徐啸急切的追问道:“你是说,你不相信袁大人的能力?辽东边关,不久将向朝廷告急?”
徐啸道:“徐某不敢肯定,但极有这个可能。”
徐啸接着又对廷弼解释道:“此时的辽东边关,就算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接手,尚且要与边关的兵士们磨合一些时日,方才能把这边关守固好。然而今日到来的袁大人,并非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如何带兵啊!”
熊廷弼听了徐啸此刻的话更是吃惊,他向徐啸又说道:“先生是不是看错了?传闻袁大人在地方上为官时,整理田地,治理水利,可是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的。在地方上可是流传着爱民如子的美誉的……”
徐啸这时却打断了熊廷弼的话,淡淡的说道:“纵然在他上千般好,用兵非其所长,有此一缺,足可酿成难以弥补的大祸。”
听徐啸如此一说,熊廷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辽东边关,倘若真如徐啸所说的,很快会向朝廷告急,对现在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他来说,按说应该幸灾乐祸,可是他却怎么也幸灾乐祸不起来。
他熊廷弼虽脾气暴躁,但对自己用心付出过的,拼命守护过的这个辽东边关,依然有着很深的感情。尽管他受了委屈即将离开这里,但依然不希望徐先生所预测的这个不幸的事,在辽东边关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