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过了之后,才道:“等会儿,我们要出去一趟。”
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梦乡,可花街却依旧热闹,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马车仆从也不少,陶真他们来的并不显眼。
吉祥住在之前和都云涧的院子,陶真来过,轻车熟路,裴湛下车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警惕,听到裴湛的声音才开门,两人进了院子,吉祥探出头看了看,没有异样,才关上了门。
“人在里面,不过还没醒。”
都云涧的房间锁着门,吉祥一直留着,他自己的房间在隔壁,只有东边的一个房间,里面亮着灯。
才进屋子,陶真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屋子里很简陋,尽管点了灯,光线依旧不是很好,床上躺着一个人,面色苍白,眉头微皱,看得出睡的很不安稳。
“许云知!”
陶真惊讶的看着床上的人,白天的事情瞬间浮现,她转头看着裴湛:“秦家那个是秦岩?”
裴湛点点头。
吉祥道:“下午我找了个信得过的大夫,已经给他看过了,不过大夫说他失血太多,不一定什么时候能醒。”
裴湛给许云知搭脉,又看了看他的伤势,没什么问题,重新写了个药方,然后将医馆的钥匙给了吉祥:“小罗在医馆,你去找他拿药,别被人发现了。”
吉祥点点头,出去了。
陶真看着床上的许云知,他的伤挺多,最重的一刀在腰部,不过没有刺中要害,捡回了一条命。
陶真知道下午那个房间里激烈的打斗现场是怎么回事了。
她大概能猜的出,是那个死了的人想杀许云知,然后许云知反抗和那人产生了激烈的打斗,许云知的伤是那个人弄的。
“怎么回事?”陶真问。
裴湛道:“秦家要杀了他,嫁祸给我。”
短短的一句话听的陶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云知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外孙啊,这大义灭亲是不是也太干脆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去秦家赴宴,裴湛和秦岩都是很警惕的,当有人故意洒了他一身酒的时候。裴湛就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秦岩对秦家太熟悉了,客人们提前换衣服的地方他自然知道,为了不中圈套,他提前过去看了看,正巧那个杀手正在刺杀许云知。
那人可能也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的许云知居然会反抗的那么激烈,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却没有束手就擒,拼了命的跟凶手对抗,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头,凶手一时半会儿没能杀了他,他却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就是这点时间,秦岩提前到了,听到动静,秦岩想也没想冲进去,看到这一幕,他也惊了一下。
许云知认出了他,想说什么却没开得了口,晕了过去,秦岩没废话一刀结果了那个人。
刚杀完人,外面裴湛就被秦家的人带到了。
看到屋子里的情况,裴湛也愣住了,知道情况危急,秦岩和许云知换了衣服。
那时候众人都被陶真那霍婷婷的比试吸引去了小花园,路上没什么人,秦岩对秦家也熟悉,很顺利将许云知送了出去,交给了在外接应的吉祥,之后秦岩用了几根银针,完成了许云知的易容,找了个柴房躲了起来。
而他们刚走,外面就有人大叫说杀人了,裴湛被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