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是刚从方小姐家出来,也是巧了,今天裴湛出门早,陶真在家待不住,想去看看她奶茶店生意怎么样,结果就遇到了齐小东和柳云,然后就知道了方慕时的事情,她也觉得不太对,打着看方小姐的名义去看了看方慕时。
回家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方慕时的事情是有人指使,那就很可能是有人觉得他发现了什么,想要灭口。
柳云他们说方慕时倒霉,可是陶真觉得这事正好相反,方慕时不是倒霉,他是太幸运了,二楼掉下来的瓦片,受惊疯跑的马儿,还有拿着刀想乘机杀人的地痞,如果不是方慕时幸运,其中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楚家,桃花酿,楚成林,还有楚成林被刺瞎的一只眼睛,以及那具不是蒋春生的无头尸体……
桩桩件件看似合理,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来。
……
府城的医馆不多,就属秦家的医馆最大,顶着太医院的名头,他们医馆远近闻名,坐堂的大夫在府城名气很大。
临街的秦家医馆附近住的都是府城的达官权贵,而坐堂的正是许云知。
比起宁州,府城医馆的生意显然好了不少,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得风寒的病人不少,许云知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坐下喝口水,店里的小伙计急匆匆的跑进来道:“许大夫,不好了。”
许云知喝了一半的水艰难的咽了下去,拍着胸口:“什么事?”
小伙计道:“你没看见吗?咱们对面新开了一家医馆。”
许云知也来了兴趣,这些年和秦家医馆竞争不是没有,都以失败告终,秦家在府城这地方就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又有太医院名头在,慕名而来的人非常多,最最关键的是,他外公每隔三年会回来祭祖,到时候会亲自坐诊三天,秦家医馆会从这三年来看诊的病人里面挑出一些棘手的病人,由秦老太医亲自诊断看病。
为了这个名额,来秦家的人也有不少,一般的小医馆都开在边边角角,不会开在临街这样的地方,更何况还是秦家医馆的对面。
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挑衅秦家。
许云知跟着伙计走到门口,果然看到对面原本卖绸缎的店铺关了,有工人出出进进的,前几天他们还在议论对面要开什么。现在看来完全不用猜了。
写着“温氏医馆”四个字的牌匾刚刚被人挂上去。
秦家医馆的小伙计傲气的很,他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不过这个温氏医馆”是什么来头,以前从未听说过啊。”
许云知也没听说过,他也没在意,心里甚至有点同情对面的医馆,毕竟开在秦家对面没什么好处,等到外公回来了,估计都得关门了。
秦家人也是这样想的,没人对温氏医馆留意多少,于是几天后,温氏医馆开业了,医馆的坐堂大夫是个非常年轻的青年,身穿青衣长衫,气质温和沉稳,说话谈吐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医馆只有三人,除了这位温大夫,还有两个药童,一个做些杂事,一个则是跟着温大夫,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医馆的两幅对联格外的引人注目。
“宁可架上药生尘2,但愿世间无疾苦。”
其实每个医馆门前写的无非也就是这些,温氏医馆似乎和寻常医馆没什么不同,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生意,但是温氏医馆还写了一张告示,医馆开业,前三天来看病的一律免费。
秦家医馆的小伙计笑道:“对面还真是天真,以为免费看病就有人来了?他们是不知道这临街的住的都是什么人,没人差几个诊金。”
许云知也笑了笑,他有点饿了,已经在想中午要吃什么了。
刚开门,大家都没什么生意,不过秦家还好,到底是有几个病人的,但是对面就非常冷清了。
中午的时候,几个男人大喊着找大夫跑进了秦家医馆,许云知出去吃饭去了,医馆的小伙计看了看这几个人,看穿着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身上还有油彩,应该是哪家贵人家里修缮房屋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