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家有什么东西?其实什么都没有,无非就是太子得知都家很可能是当年建造庆王那个宝藏墓的工匠,可能会有地图留下来。
太子想要那笔钱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可他不敢太招摇去找大臣要什么,又怕别人发现他的目的,就让燕明修来。
燕明修纠结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去都家拿那个东西,不过是一张破羊皮上画的地图,还是残缺的,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哪里。
他交给了太子,太子夸他做的好,以前燕明修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没那么开心了。
他担心都云涧,他一定会发现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在都云涧一个庶子手里,可它就是在。
云涧会生气吗?
燕明修不安,惶恐,甚至不太敢面对都云涧。
可该来的总是要来,都云涧还是知道了。
他笑了:“你接近我就为了这个啊?”
燕明修没说话。
都云涧叹了口气:”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东西对我来说没用,你想要,我会给你的。”
燕明修抬头看他,他对燕明修笑了笑:“我找了裴太医,我和他有些交情,虽然他刚进太医院没多久,但是医术高明,你身子骨一直不好,既然不信外面大夫的话,该信他的话。”
燕明修跟着他去了,一路上都云涧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可燕明修就是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裴太医和那个游医说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燕明修中的可不是一种毒,是两种。
一种在他小时候就有,日积月累掏空了他的身子,一种是这两年才有的。
燕明修非常茫然。
都云涧善意的提醒,让他好好查查。
于是燕明修开始留意身边的人,果然发现了那个一直照顾他的小厮就是给他下毒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不肯说是谁下的毒,接着便自尽了。
后来裴太医给燕明修看过几次,还给他开了个药方让他养着,之后燕明修再去找,裴太医就不见他了。
燕明修根本没放在心上,中毒就中毒,死就死吧,死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解脱。
可都云涧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查到了一点东西。
一点让他都觉得后背发凉的东西。
可燕明修不信。
那是母后,那是皇兄,他们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毒?
都云涧只觉得他固执的可怕,可当时他也年轻,他没想过,燕明修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
他的亲生母亲虐待他,皇后和太子后来就是他的亲人,让他闭着眼睛相信,这个世上有人还爱着他的,如果连他们也欺骗了自己,那他活着又算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又告诉他,他拿到的那张都家地图根本没什么用,上面记载的只是都家的祖坟的位置。
他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太子不知道,但是燕明修明白,都云涧是故意的。
燕明修和都云涧的决裂其实并没有因为具体的某一件事,只是燕明修忽然发现都云涧和他越来越生分客气。
他在慢慢的疏远自己。
当燕明修认识到这一点后,他勃然大怒,他想不明白都云涧为什么这么做,他之前明明说过不怪他的,可说了为什么就不算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是哪里做的不好,他可以改,他可以为了都云涧做任何事,只要都云涧不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