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问裴夫人:“娘,我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去找过裴湛?”
裴夫人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你不提我都忘了,就是你们回来的前两天,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阿湛的朋友,找他有事,我说阿湛出远门了,他就离开了,他是怎么了吗?”
陶真笑道:“没事。”
她匆匆赶回裴家,一进门就见三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其中一个乞丐模样,正抱着碗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听到动静,三人抬头,见是陶真,裴湛起身走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陶真看了一眼乞丐,乞丐也抱着碗抬头看她,腮帮子鼓鼓的还在咀嚼着食物。
“方慕时?”陶真问。
乞丐点点头:“是我!”
说完,他又继续吃饭了。
李徽忍不住道:“慢点吃,还有呢,可怜见的,这是饿了几天了。”
陶真将裴湛拉出来,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早上陶真走的早,裴湛没来得及做什么,眼下他忍不住在陶真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问:“怎么现在回来了?”
陶真被亲的懵了一下,看了裴湛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指了指里面道:“哪里找到他的,方家找他都快找疯了。”
说起方慕时,裴湛也很无语,他和李徽在河边展望未来,共谋大业的时候,就有人偷偷靠近,于是在那人扑过来的时候,李徽反应迅速的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
那人抱着肚子,半晌,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裴湛走近了才认出这是方慕时,他们只好把人带回了家,这人大概几天没吃饭了,进门就狼吞虎咽的吃,然后陶真就回来了。
陶真松了口气,人找到就好,省的方家人担心,这小少爷也真是任性。
他们进来的时候,方慕时已经吃过饭了,他打了个饱嗝,很乖巧的坐着,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看陶真和裴湛。
比起裴湛,他是更害怕陶真,陶真面对他坐着,微微皱眉,嘴角下拉,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吃饱了吗?”陶真问。
方慕时点点头。
“吃饱了就回去,知道你家里人找你都快找疯了吗?”
方慕时:“我不回去。”
顿了顿他道:“不干出一番大业,我是不会回去的。”
哈?
鸦片战争以后,陶真就在没有听过这么幼稚中二的发言了。
她盯着方慕时:“什么大业?”
方慕时道:“就是一番大业,比我大哥二哥三哥都要强的大业。”
陶真看了裴湛一眼,用眼神示意: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裴湛:你第一天知道吗?
李徽噗嗤笑了,他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于是好笑的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跑出来的?”
方慕时摇头:“也不全是。”
接着,方小公子诉说了他自认为受尽了委屈又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
方夫人有个闺中密友,两人自出嫁后就断了联系,如今方夫人好友的夫君来燕北做官,两个人又联系上了,好友有个女儿,和方慕时年纪相仿,据说当年方夫人和好友约定过,两个人如果都生儿子,就结为兄弟,如果都生女儿,就结为姐妹,如果一男一女,两家结亲家。
当年的戏言自然做不得真,但是架不住两位母亲久别重逢,而且女人年纪大了就爱做媒,于是两个人非要把方慕时和那位小姐凑一块。
方慕时不愿意,就和方夫人吵起来了,然后母子两个就开始捅刀子似的骂人。
于是方慕时就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