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火,有些阴冷,裴湛认认真真的给李徽重新上了药,好在他就是干这个的,进来之前考虑到了各种情况,带的药充足。
之后,几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裴湛拿出一张地图道:“我们就从这里走。”
陶真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那张地图问:“这是谁给的?”
裴湛道:“进来的时候,每个人发了一张,”
陶真心想,难怪走不出去。
她把自己的地图拿了出来,总共有两张,一张是燕北的地图,画的比较笼统,但是该看到的还是都能看到,另一张就是宁古塔的,非常的详细,甚至连某个街道建筑里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哪里最危险,哪里的房子塌了挡着路了,都用小字写了标注。
裴湛都惊呆了:“你这是哪里来的?”
陶真非常得意:“我自己画的。”
裴湛看出来了,可他问的不是这个。
陶真道:“去府城学院教了两天书,然后就借口要查阅资料,分别去了白鹿和月见的藏书阁,在里面找到了所有关于宁古塔的记录,包括野史,杂谈,人物传记等等,筛查出有用的信息,其中就包括好几张地图,甄应天的家就是北边这一代的,他帮我找到了一个曾经在宁古塔当过差的老兵,结合他的话,绘制了这张地图。”
裴湛“……”
李徽“……”
李徽用另一只手,竖了个大拇指:“厉害。”
陶真得意笑了笑,裴湛却是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样的复杂眼神看着她,和陶真接触的越深,就越觉得自己除了一张脸,毫无是处。
他们来了也就这么几天,陶真就做了这么多的事,好多事情,在裴湛看来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来宁古塔?”
陶真道:“我不知道,但是有备无患吧。”
从陶真知道裴湛要来宁古塔,她就在做准备,只是裴湛走的太匆忙,陶真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
两个人商量了许久,找了一条最合适,最顺畅的路,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当天就可以到达。
天色渐渐暗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环境下,人很容易害怕,尤其是陶真这样及其怕鬼的。
她小心的往裴湛那边挪了挪,手碰到了他的手,裴湛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手指修长有力,让人格外有安全感。
裴湛一把将她拉过来抱进了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陶真暗暗的红了红脸,为了缓解尴尬她决定说点什么。
“我的地图这么全面,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裴湛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并不能。”
陶真叹了口气。
她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湛将她叫醒的,陶真伸了个懒腰,往外看了眼,天还是暗的,不过也该起来准备了,他们时间有限,必须要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尽可能的去宁古塔的方向,再不济也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把包背在身上,裴湛看了一眼那个古怪的,但是看起来很实用鼓鼓囊囊的包问:“你包里装着什么,看起来很重。”
陶真笑了笑:“好东西。”
太阳探出了头,天亮了,裴湛出去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了,才回来叫陶真,他们给李徽留了三天的口粮和水,三天后他们如果不回来也就回不来了,陶真给李徽画了个地图,道:“三天后,我们不回来,你就从这里走,然后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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