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在床上躺着的言溪,步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我一来你就醒了,对我的防备心就这么高吗?”
言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脸冷漠,“说到防备心,你对我的防备心可比我对你的高太多了,你一口一个尊上,可我却没有半点当魔尊的自由和待遇,兔子急了还咬人,我劝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要和你鱼死网破。”
“我倒是想给你尊上的自由和待遇,但是你愿意吗?”禁渊嘴角噙着浅笑,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作为情场老油条,言溪一看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呵呵,怎么?你喜欢我?想要自由和待遇就得和你在一起吗?”
禁渊眸光闪了闪,眼底的深色渐浓,“我可没有这么说,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无上荣耀,让你当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
言溪唇角微勾了下,不屑的目光在禁渊脸上扫着,带着几似玩味和戏谑,“最尊贵的人?这么说我在你之上咯?你会听我的话吗?嗯?”
禁渊被他看得不舒服,那种眼神,令他恍惚了一下,因为少年现在的神情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了,他下意识垂下眼眸,心头猛然一颤,“会。”
言溪闻言,眉头微挑,“那好,你现在放弃一统六界的目标,自毁魔丹,我会考虑考虑。”
听到这样的话,禁渊的心脏好像被针狠狠下了无数下,因为这样的话和他梦境里的那些别无二致。
“为什么非要我自毁魔丹?”禁渊缓缓抬起头,黝黑的眸子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透着嗜血的冷意,“你是不是还想让我自我了结?”
言溪没说话,只是就那样看着他,好像在说“明知故问”。
禁渊瞬间破防了,猛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语气狠厉,“我就算要死也会让你先死,你别想着等我死后和那个李彦呈双宿双飞!”
言溪被掐的一阵难受,呼吸不畅,脸色涨红,放在以前他早就求饶了,可现在他不仅没有求饶,反而冷着脸,努力挤出一句话来,“那你……就杀了我,我生是李彦呈的人,死是他的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喜欢的那个魔尊早就死了!”
“蔺言溪!”禁渊脸色微微扭曲,怒火从眼底燃烧起来,“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
说着,他猛地将言溪推下床,松开了手。
得以解开束缚,言溪大口大口喘气,他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脖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咳咳,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在挑战你的容忍度,我不记得从前的事,在我眼里我就是我,魔尊就是魔尊,我和他是不同的人,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看作他,非要把我拉入深渊,诱导我入魔?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不配换一种方式继续生活吗?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让他记起从前的事,你们入魔不就是因为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吗?现在我活得好好的,你却要亲手毁了它,你根本就不配喜欢他!”
“闭嘴!你怎么知道我不配?!”禁渊被彻底激怒了,手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量冲言溪而去,言溪见状,连忙瞬移闪开。
而当才他身后的那堵墙顿时裂开了。
言溪一看,后怕地在心里脑补了一下画面,浑身打了个哆嗦。
禁渊瞥见他的小表情,怒意消了许多,他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压低身躯,绷紧肌肉,散发出来的气息充满了强烈的侵略性,“尊上受过的苦比我多太多,如果他忘掉过去的屈辱,去帮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类,那才是真正的深渊,蔺言溪,你从小到大活在蜜糖里,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你不配说这些话,更不配指责我。”
言溪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对方手劲贼大,他低下头看着禁渊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冷言冷语道:“我承认你们是受害者,可当初让你们备受屈辱的人都死了,现在被你们伤害的人又何其无辜?他们可曾对你们作出一分半点的伤害?你们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们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禁渊闻言,手一松,微微一怔,可下一秒,他冷哼一声道:“你们到处逮捕我们妖魔,从古至今无一列外,这些人哪里无辜?蔺言溪,你不要再替他们说话了,我不想听,我原本不想让你恢复记忆,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但在此之前,我需要送你一份大礼。”
他松手,退步,看着言溪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房门,禁渊对夜凛道:“你和其他人在这里看着他,实验室那边有我过去会一会那些鼠辈。”
夜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