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暮看了看梨花,若有所思。
“我不喜欢,心上人喜欢,便自觉百般欢喜。”
苏云暮看她,倒是了解,“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必勉强。”
凤清宸笑而不语。
“陌绝,你要带我去哪?”
苏云暮看不是刚刚来的路,不由得诧异。
“去赏景。”
赏景?苏云暮没有问太多,直觉告诉他,陌绝不会叫他失望。
两人一路去了碧春湖,湖边一叶小舟,凤清宸上去朝苏云暮伸手:“暮暮,来。”
苏云暮握住修长的手,随她一起站到小舟中间。
凤清宸手腕一转,小舟顺着湖水朝往湖中驶去。
小舟渐行渐远,期间看到了很多画舫,也被抛到了脑后。
湖中央,湖水清澈,湖下蜿蜒绵亘的亮点,苏云暮于很远处就能看的到。
凤清宸捏捏他都掌心,“暮暮稍等。”
待到真的步入了湖中央,盛开的莲花映入到眼帘,小舟掩于莲花里面。
凤清宸握住苏云暮拿着梨花枝的手,一扬一挥,莲花上升起了大片的流萤。
“暮宝,看下面。”
苏云暮闻言朝湖下看去,只见小舟周围围了无数的锦鲤,嘴里衔珠,如同白昼的色泽铺满了湖中,摇曳生姿的莲花都显得灼目。
满天流萤,无数锦鲤,以及无数的夜明珠,不到六月盛开的莲花,却是一番好景色。
凤清宸侧目,眼中都是苏云暮,“小凤凰,再看。”
漫天流萤飞舞到一起,渐渐地成型,苏云暮一贯冷淡的眼眸睁大,睫毛不知觉的颤着。
这是他立于桃花树下的情景。
凤清宸抬手,流萤再度化为苏云暮的样子,连其神韵都有了三分。
“我的小凤凰果真是好看,谁能及你风姿。”
“流萤怎么会……?”
凤清宸调笑:“小凤凰说话快是颠倒,流萤听话化为你的样子不难。”
苏云暮耳热,眼中的情景一换再换,周围大片的莲花瓣飞起,乖巧的围绕流萤身边,漫天流萤再添三分神韵。
凤清宸抬眼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苏云暮,“暮暮,好看吗?”
“好看。”说这话的时候,苏云暮害羞。
凤清宸宠溺的笑:“我也觉得暮暮好看。”
苏云暮羞涩的抿唇,他说的是景色好看。
凤清宸拍手,四周的锦鲤吐着夜明珠,莲花弯下腰,中央吐着夜明珠与流萤。
两个时辰过去,漫天的流萤一路冲下到苏云暮面前,两只两只托着南珠过来。
苏云暮看看流萤,又看看凤清宸。
“暮暮在想什么?接着就是。”
苏云暮伸手,流萤小心的把南珠放到他手心里。
“陌绝,我如何带回去?”
“让流萤跟着你回去,至于夜明珠,改日我给你送过去。”
“好。”
就这样凤清宸送苏云暮回家,身后一大堆流萤跟着,看见的人无不惊叹。
凤清宸送苏云暮到大门口:“暮暮,好梦。”
“嗯,你也是。”
苏云暮站门口送行凤清宸,凤清宸回身笑笑。
一行人回到家之后,各自回了院子,苏玉笙看到苏云暮回来,转身去了书房。
苏云暮看看跟着的漫天流萤,让它们去了院子,数不清的南珠落到地上,念意八人看的惊撼。
苏云暮看着手里拿着的梨花,又想到凤清宸的亲昵,白皙湿润的耳朵又是红了起来,羞涩内敛又似盛开的水芙蓉。
念意几人见他回来,忍不住上前禀报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公子,小奴有事回禀。\
苏云暮把视线从梨花上转到念意身上,“嗯。”
“小奴前去收拾桌子,发现公子用过的膳食总是干干净净的,院子里就公子一人,小奴深感怪异,特意询问公子此事如何做。”
苏云暮听他说完,眼神一凛,“这样的情况我记得你与我说。”
念意点头:“正是。”
“一直都是这样?”
“是。”
苏云暮想了片刻:一次是意外,几日却都是这样,就是不正常了。
“你们下去吧,我去查怎么回事。”
“是。”
待八人走后,苏云暮打算去河溪那边看看,说不准是有什么人溜进来了。
苏云暮还未到河溪边,就被眼前一幕惊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河溪边四个人,准确的来说是鲛人,白皙的胳膊撑到溪边,漂亮的尾巴打着河溪,扬起阵阵水花,月色倾洒,朦朦胧胧透着不真实感。
因着他们嬉笑的声音过大,连苏云暮走到了溪边都没有看到。
苏云暮走近了,看的也更加清晰,四人的头发是不一样的颜色,只是一眼,苏云暮就断定四位鲛人都是出身于皇族。
看到他们如此嬉笑,苏云暮哑言失笑,让念意头疼的事情,叫他如何想也不会想到是四位鲛人吧。
之前被称作琛琛的那位是最先看到苏云暮的,他瞳孔紧缩,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没有路了,他一脸警惕防备的盯着苏云暮,好像他一有对他们不利的动作就能上去抓苏云暮似的。
见他不对劲,其余三个鲛人皆往后看,都看到了月色下的苏云暮,他们一惊,埋怨自己没有发现人来。
三人过去紧挨着琛琛,生怕苏云暮对他们东叔。
苏云暮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苏云暮。一身蓝袍,青丝白线勾勒出梅花,淡雅静谧,外面一层鲛纱,两指宽的腰带紧系,柔软的芊芊细腰勾将出来。
乌丝上缠绕晶莹的鲛珠,似是泪珠,流露出色泽,绝美到是看一眼就感觉窒息的昳丽,柳眉长而入鬓,不描如墨,如远山而黛。
双眼清清冷冷氤氲,朦朦胧胧如若水雾含汽,看似病弱之态,实则是一股妖魅纯圣的谪仙之色,睫毛长如蝶翼,扇动时可比精灵王神的翅膀。
琼鼻精致,鼻头圆润微微有些上挑,美人尖就是如此,唇如桃花,精致小巧,所谓樱桃小口不过他这般,气质清贵无双,一身风华便是举世。
他们早知苏云暮好看,现在看起来,更是眼睛都亮了起来,甚至于连防备都在慢慢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