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笙心底一丝懊恼,不是对说出话都恼意,而是对自己,怎么说出如此孟浪的话。
夜进小公子院子,怎么都会不合规矩,坏了小公子名声。
好在她还没有昏了头,她正想要解释。
容夜寒却和她一同出声,故而苏玉笙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容夜寒声音顿珠,到嘴边的话按住,拐了个弯问道:“笙笙想要说什么?”
“晚膳过后,我送你回来。再一想想,晚膳之事我们也能见到的。”
话音刚落,容夜寒眼睛更亮的看着苏玉笙。
苏玉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闭着眼睛,恨不得自己叫刚才的自己闭上嘴巴,什么叫越说越乱,这就是。
她咬咬舌头,好给自己一个清醒。
容夜寒重新抓住她的衣袖,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眼羞怯带笑,嗓音软软糯糯,含着娇绵,“笙笙。你是不是想要与我待在一起?”
苏玉笙不受自己控制的抬手揉揉他的乌发,温声道:“进去吧。”
现在容夜寒更是惊喜,心里满满的欢愉,他眨眨眼,满是对苏玉笙动作的不可思议。
其中更是为自己守的明月见日曦的高兴,笙笙。
他感觉到笙笙的心悦了。
苏玉笙收回手,大拇指一动,捻着手心里的温度,不同于乖乖的顺滑 。
她想。
苏玉笙心跳蓦地、没有征兆的加快,似是提醒也是告诉着自己,她对眼前的小公子,她的未婚夫郎是不一样的。
对上容夜寒清澈晶亮,情意绵绵的眼睛,听到容夜寒问话的她,那声不是好像说不出来口。
她率先移开眼睛,“你去找苍璇吧。”
容夜寒抿唇笑笑,他好像知道了笙笙在想什么。
容夜寒大胆的用手指勾了勾苏玉笙的,“笙笙,我先走了。”
没等苏玉笙反应过来,容夜寒朝里走去。
苏玉笙低笑两声,看了看容夜寒的背影,转身离开。
容夜寒一进院子,还是忍不住顿下脚步。
他转身看着苏玉笙,脚下一软,浑身都是红色,刚才之事,已然用尽了他极大的勇气。
要是回到刚才,他想他还会那样的。
容苍璇出来找人,看到了弯腰的容夜寒,她上前扶着他的胳膊,不甚担忧。
“阿寒,你怎么了?”
容夜寒眼睛明亮的看她,嗓音娇绵,“大姐。”
“嗯。”容苍璇应声。
容夜寒抿唇笑笑,而后说道:“我感到笙笙也是喜欢我的。”
容苍璇顿时哑言,魅人心魄的脸无奈,不过她没有打击容夜寒。
殊不知容夜寒说的是真的。
容苍璇拉着他坐下,目光担忧的看他:“阿寒,你昨夜去哪了?我一早寻你,竟是未有见你。”
容夜寒收起笑意,把昨夜发生之事告诉容苍璇。
容苍璇刚开始深深的皱眉,后来就是深深的不可置信,“你说是玉笙把你带到的这个院子?”
提起苏玉笙,容夜寒总是羞涩难掩,他点头:“嗯。笙笙还说,日后便让我住在这里。”
容苍璇嗤笑,“这是应该的。她管理的苏家出了这样的岔子,苏伦如何说,她都有责任。
好在她分得清轻急缓重。”
容夜寒眨眼,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避而不谈。
好在容苍璇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她点点容夜寒的额头,颇有些无奈:“阿寒,你长点心。
怎么能被苏玉笙吃的死死的,你也不怕你管不住她。”
容夜寒顿时不满了,他蹙眉好看的眉头,声音娇嗔:“大姐。”
容苍璇妥协,妖艳的狐狸眼勾人,“好好好。不能说玉笙的坏话,我记得了。”
容夜寒身上登时红透,“大姐,你说我们呢?”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烫手。
容夜寒赶紧把手放下,企图叫身上的滚烫下去,却是徒劳。
容苍璇怎么不知道他这是口是心非,她淡笑:“我说的不对?”
容夜寒见她如此,索性破罐子破摔:“对。”
容苍璇哼笑,“好了好了,不说她了。你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躺床上歇息。”
“好。”
“去吧。”
容苍璇看着他进屋,想起他说的话,一张脸阴沉,满是狠戾。
欺负她容家的人。
她倒要看看,苏玉笙是怎么对待那些欺负阿寒的人的,顺便补刀。
苏玉笙过去练武场,看到桃花树全不见了,神色难看,完全没有了见容夜寒的那份心悸。
她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玉璟淡淡回话:“苍倾使出了武功。”
短短一句话,到明了因何缘由。
苏玉笙看向慕容苍倾,她们都知道慕容苍倾武功使得厉害,但却不是她毁了桃花树的理由。
慕容苍倾直视她的眼神,“我为了乖宝展示了一番,乖宝很是欣喜。”
慕容苍倾说的清淡,苏玉笙却是黑了脸,“苍倾。你像朱雀似的炫耀你的武功,可为何毁掉练武场的桃花树?你知不知道这些桃花树是我特意为乖乖而寻,特意种上的。
而今已有五年之久,而你,一出手都毁了,你是不是不和我作对,心里不舒坦?”
慕容苍倾在听到是为苏云暮种下桃花树时,她心里一个咯噔,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响,乖宝……乖宝的桃花树?她毁了。
慕容苍倾咽咽口水,忽然就紧张了起来,她迟钝的转头,待看到苏云暮水雾涟涟的桃花眸时,顿觉不好。
她赔着笑,“乖宝。我原先不知,你别生我气。”
苏云暮歪头,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我没有生气啊。”
苏玉笙冷冷道:“我生气了。”
慕容苍倾顿了顿,“乖宝都未曾生气,你生气无用。”
“呵。”
苏玉笙才不管她说的天花乱坠,她一掌打上去,与慕容苍倾一来一往交手。
慕容苍倾侧身避过,眼睛满是危险,“我不过是毁了桃花树而已。更可况本就是教乖宝,待乖宝大功缩成,我再为乖宝种下不就好。”
苏玉笙冷笑:“那这些我种了五年的桃花树就这样毁了?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先让我打回来再说。”
慕容苍倾知道,苏玉笙这是气着了。
她点头,“打回来就不能耍赖了,更是不能气恼。”
“自然。”
苏玉笙一言九鼎,因此慕容苍倾也不怕她耍赖。
苏玉璟望向苏云暮,“大姐与苍倾交手,一下午还不一定能分出胜负,我们就先走吧。”
苏云暮迟疑,瓷白的小脸担切,“是不是不太好?”
“听我的就是,再说二姐她们也是这般想的,是不是二姐?”
苏玉菡点头,“玉璟说的不错,正是这般。”
苏云暮这才应下,“好。”
苏玉璟高兴了,一行人围着苏云暮就走,只留下苏玉笙和慕容苍倾。
待到她们回神,练武场已经没有了苏云暮的身影。
两人收手,各看对方面色不虞。
苏玉菡一行人跟着苏云暮去了锦澈院。
苏云暮令人上了茶水,苏玉初闻着冉冉升起的茶香,不由得赞叹:“还是暮儿这里的茶水好吃些。”
苏云暮疑惑的问她:“难道家里的茶叶不是一样的?”
苏玉初闻言失笑,“一样的,大概是因为暮儿在,温气养人。”
苏云暮红了耳朵,白里透红犹如滴血的玛瑙,睫羽轻扇,全然软乎的姿态。
“四姐,我院子里的果树有许多都已经结了果子,你们要不要摘些回去?”
“好啊。”苏玉初挑眉,一口应了下来。
苏云暮捏捏耳朵,四姐姐真是,怎么能调笑自己呢?
他看她们起身,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身后。
苏玉初一边看着盛开的果树,一边笑着:“暮儿院子里的果树比外面的好。”
苏云暮点头,精致的随后下巴抬起,一副骄傲的模样,也不看看是谁打理的。
苏玉竹轻笑,“四姐这般说,暮儿很高兴呢。”
苏云暮呆了一下,他这是被抓包了?
苏玉初回头看他一下,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果真是。”
苏云暮轻哼,“不是要摘果子?还不快点?”
苏玉初和苏玉竹对视一眼,这是恼羞成怒了。
苏玉初轻咳两声,宠溺的说道:“是是是,听暮儿的。”
“哼。”
晚膳过后,苏玉笙果然照了自己的话,送容夜寒回去。
这回容夜寒没有喊她,只是说了一句安心的话,“笙笙,好梦。”
苏玉笙笑着点头,“好梦。”
容夜寒这才进了屋,有了笙笙的这一句好梦,他今晚能睡的很好。
苏玉笙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另一边的院子里,慕容苍温站在窗子边,算着黑鹰的来回时日。
暮祖要真是慕容家的孩子,祖母势必会伤心,算算时日,黑鹰应该快回来了。
正想着,夜空上面一个庞大的黑影盘绕。
慕容苍温感觉到,向上一看,而后一喜。
刚刚还在想黑鹰,现在它就到了,果然和自己一心。
她吹了一个两长的口哨,示意黑鹰再等等,苏家的人睡着以后才能叫它进来。
回应慕容苍温的是黑鹰扇了扇翅膀,从树上刮起一大片叶子。
慕容苍温只需一看,就知道黑鹰知道了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