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视下,容夜寒不可避免的红了脸,“没有吧?”
苏云暮像是发现了似的,眸子紧紧地凝视他,“容公子,你的脸红了。”
容夜寒藏着星河的眼睛顿觉若似无辜的看他,“喊我一声阿寒吧。”
苏云暮从容应着:“好。阿寒,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容夜寒轻声慢语的回着:“笙笙是我的未婚妻主。”
苏云暮顿住脚步,眼神愕然,“你是大姐的未婚夫?”
“嗯。”
苏云暮眨眨眼睛,语气清冷偏又是促狭:“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
“你喊我名字就好。”
苏云暮没想到,眼前的人竟是大姐的未婚夫,阿寒看起来年岁还很小呢,与大姐倒很是般配。
他满怀诚挚的开口:“你与大姐真配。”
“是吗?笙笙很好,我不应是她的拖累。”
苏云暮诧异,“你为何如此之说?”
“笙笙不喜欢我。”
这……苏云暮不好接话,感情之事谁都说不明白的。
他宽慰着:“你是大姐定下了亲事的未婚夫郎,大姐说不定是为你的名声避嫌。”
容夜寒点点头,“希望是。”
苏云暮和他并肩,能清楚的感受到提起大姐他身上高兴的思绪,他想想大姐冷淡的模样,有些唏嘘。
“阿寒,我的院子很远,你怕是要多走会路。”
“无妨。”
待到一个时辰过去,容夜寒算是知道了苏云暮的院子离前边走多远。
他不禁开口:“云暮整天走如此远的路,不会觉得劳累?”
苏云暮停下,他看向脸上透着薄汗的人,忍俊不禁道:“先停下歇歇。我平日里是坐轿子去前边的,今日出来匆忙,未坐轿子回。”
“我不该与你过来的,竟也让你走了许远点路。”
“不是因着你,你别责怪自己。”
“嗯。”
待休息过来,苏云暮笑着开口:“你还能不能走?”
容夜寒点头:“能的。”
他抬头看看前面的院子,上面大字勾勒的大字苍劲有力,锦澈院。
苏云暮含笑看他:“走吧。”
“嗯。”
一个时辰后,两人坐于亭子里休息,容夜寒细细的喘着气:“阿暮,你院子真大。”
“还好。”
“比得上百个大姐的院子了。”
苏云暮闻言弯唇,“家里人疼我。”
容夜寒顿时眉眼弯弯,“我看得出来。”
“还有一截路便能到,你还能不能走动?”
容夜寒暗暗咬着牙,“我可以的。”
两人继续走,容夜寒走到苏云暮院子里面,双腿顿时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苏云暮扶住了他的胳膊,“如何?先坐下休息。”
容夜寒有气无力的摆手,纵使虚弱成这般模样,一身风姿绰然不倒,“我还好。”
“难受不要硬撑着,要及时告诉我。”
“好。”
苏云暮扶他坐在石凳上,转头吩咐念意:“还不快上茶?”
“是。”
很快,茶水端过来,苏云暮提起茶壶倒了杯水放到容夜寒面前,“阿寒,喝些水。”
“好。”
却没成想,容夜寒手上疲软无力,杯子刚刚离开桌子,手上一抖撒了自己一身。
苏云暮急问,拿了自己的帕子为他擦拭身上的水渍:“阿寒,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没有。阿暮,水不烫的,有些水渍无事。”
苏云暮将手里的锦帕给他,“你自己擦擦。”
容夜寒接过锦帕,慢慢的擦拭水渍。
苏云暮看着他抖动的动作,轻叹一口气:“阿寒,春日虽说渐暖却也寒峭,要不你换身衣裳?”
容夜寒无奈的看他:“阿暮,换洗的衣物要去我住的院子里取,一来二去,我的衣裳也就干了。再者,只是湿了外裳,虽说湿皱皱的不好看,你总不能嫌弃我,是不是?”
“是,理都给你一个人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兴许是两人的脾性差不多,一会的功夫两人关系渐增,恐比起一般好友来的深厚。
容夜寒抿唇轻笑:“为了一小块水渍换身衣裳不大妥当,还是这样慢慢干便是。”
“依你所言便是。”
容夜寒轻笑,转开了话头,嗓音里满是调笑:“一路走来,我虽是劳累,却看到你院子里的模样,黄金铺地,恐怕不好走吧?”
“金熠生辉,亮眼不是?”
容夜寒掩住嘴笑,比之蛊惑人的狐狸眼相比,他则是寒冽,眼底闪耀:“阿暮说的是。我看着就很是羡慕。”
苏云暮弯弯眼睛,“让大姐为你铺。”
容夜寒惊于他说的话,再一听到说起苏玉笙,耳根上了层厚厚的浓浆,赤色含羞。
“笙笙的身份为我铺地实是可惜,怎么折辱了她?”
苏云暮眉尾一动,未曾想到他对大姐的感情如此之深。
“你总要开口的。”
容夜寒摇头,忍住羞涩开口说了实话:“舍不得。”
苏云暮忍住上勾的粉唇,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我知。”
容夜寒摸摸耳朵,硬生生的别开话:“阿暮,你晚膳是在这里用?”
“一路走来用了不少时辰,去前院用膳,怕是没有精力。”
“说的是,今日我可算开了眼了,什么叫做奢华雅致。”
苏云暮笑笑,“阿寒,你先用些茶。”
“嗯。”
苏云暮看着身后的念舟,“念舟,你去寻人告诉大姐,我想要吃她做的莲子羹、梅花糕饼,另外再让大姐做些别的菜。”
“是。”
念舟走后,苏云暮看着容夜寒道:“晚膳在我这里用些,用完膳再回去。”
“嗯。”容夜寒于一旁听的分明,笙笙做的饭,她那般生人勿近的人竟然也会做饭,不由得的,他很是期待。
甚至听说是笙笙做的,未有看到,喉咙先行滚动了几下,桌子下的脚已经晃动着。
苏云暮运转内力游走于经脉,发觉慕容苍倾两人输送给自己的内力并没有消散。
他暗暗惊奇,不知是何缘故。他调动起来,出乎意料的顺手。
苏云暮转身,使了一个小小的弹指,当即,强烈的杀意升起。
他眼里一阵惊讶,与此同时,又是感谢于两人输送的内力,他暗暗吃惊,没有想到慕容家内力杀气如此厚重,像是站到了天灾来临时的威压下,丝毫动弹不得。
容夜寒霎时间感动呼吸困难,恍惚之间看到了苏云暮担忧的脸。
苏云暮拿出一个瓷片瓷瓶,放到容夜寒鼻翼下,他忘记了院子里坐的还有一个人,恐怖的杀气一旦使出,能让整座院子夷为平地。
渐渐的,容夜寒有了气力,他抬眸注视苏云暮,“我刚刚怎么了?”
苏云暮抱歉的开口:“是我试试慕容少主的内力,谁曾想入了神竟是忘了你。”
容夜寒闻言,哭笑不得,遂而升起的又是浓浓的敬佩:“阿暮真厉害,竟然会武功。”
“是大姐教的。”
“笙笙?”容夜寒不可置信的问,笙笙宠溺阿暮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见到,学武是最苦的一件事,寒冬酷暑一刻也不可停歇,笙笙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嗯。”
苏云暮想起来他以往学武的事,无论事情亦是现在,他从没有后悔过。
因着一魂二魄的残缺,大姐的忙碌、匆匆忙忙,他学武废了一番苦头,不说一身好嫩的肌肤,碰一下就会青紫交加,恐怖骇人,就是一年比一年矮小的个子,使得他握不住剑柄,可谓是寸步难行。
好在坚持了下来,如今看来,所谓的练武不过是分解思念担忧罢了,恍惚间,几日的时日便溜走了。
大姐每次看到自己练武的样子很是头疼,好在琢磨出为他一人独特的学武方式,算是比女子练武更加的具有轻盈。
思及此,苏云暮眉眼弯弯,偌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学武很累很苦,好处自然也多。你出身于三洲容家,为何未曾学武?”
容夜寒摇头,“族里男子未有习武的,不符合相妻教子的规矩。我还好,因着有笙笙的缘故,族里不曾为难于我,不让我出门。”
苏云暮听到他的话很是惊诧,“不出门?”
“嗯。不让自己一个人出门,纵使有人陪着,也要先行禀报等家主同意才行。
族里不比苏家和慕容家未有公子,相反,族里的公子还是有十多个的,为了避免与别人发生争执,亦是保证安危,出门机会不是很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