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宸的手抓住了苏云暮垂在榻上的袍摆,手劲之大,苏云暮都看到了上面的青筋暴起。
苍白、无力带着脆弱。
有些哽咽的嗓音低沉暗哑,落在苏云暮的耳朵里让他为之一紧。
“母王去了北凉,父君自是要去的。用情至深的父君一直都陪在母王身边,他怎么可能让母王一个人去战场。
而我没能跟去,因为我要为疼爱我比母王比皇室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疼爱的皇祖母守孝。”
“母王为姨皇征战、为皇祖母亲切的嘱咐尽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这是个阴谋,针对母王针对皇朝战神的阴谋。”
“母王在去北凉战场的第三个月,战捷传了回来,以少胜多,母王胜了。
消息有误,母王去的时候只带了十万兵力,那个时候再加上下面小国来犯,镇守边关的将军们忙着小国的侵犯,根本没有兵去支援母王。”
“母王去北凉战场上的时候,传回京城的消息是北凉来犯,只有十万兵力,可谁知是五十万啊!连带着镇守边关的兵力,整整五十万啊。
母王赢了,可她留在了北凉的战场上,她自己一个人战到天黑,整整五天五夜未合眼,身下的尸体比山都高。”
苏云暮想到这里,心里宛如刀子在割一样,钝钝的疼。
他的手温柔的落在凤清宸的背上,一下又一下。
耳边只有陌绝哽咽斯雅的嗓音一声声犹如回音那样,声声入耳。
“五天五夜,母王被杀,可北凉的人割下母王的头,用母王的头祭旗,她的四肢被断,尸体被人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被人挖出来喂了狗,里面生生的填满了草挂在了北凉的旗上。”
苏云暮心中惊骇,那是一军主帅,是安定军心的存在、是万民的敬仰,是军中兵奉为神只的人。
本该是战死沙场上,华丽加裳、神只谢幕、风风光光回到家的人啊!一代战神怎么能被人如此对待,死后还要做出如此小人之事。
“父君……父君他差点被玷污,但是最后却和母王是一样的下场。”
说到这里,凤清宸抓着苏云暮袍子的手力气大的要将苏云暮华丽的袍子撕碎,哀痛的情绪在凤清宸身上愈来愈浓。
嘶哑万分的声音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父君一尸三鸣,他还怀着孩子,去时四个月,死时七个月的孩子本来都成型了,再有两三个月都要降世了。
北凉人生生的将两个孩子挖出来和父君的尸体吊在了边关的树上,整整吊了半个月,连带着母王的尸体。”
凤清宸迟了十二年的泪掉落了下来,一滴、一滴、一滴浸湿了苏云暮肩膀上的衣裳。
“爹爹当时怀的是双胎啊!两个孩子,两个已经有了呼吸成了型的男胎,据当时回来的一个兵说,要是当时有人接过来那两个挖出来的孩子,是能活下来的啊。
北凉人割下了爹爹的肉喂给了两个孩子,将两个孩子开膛破肚,血流尽死,在树上吊了半个月,肠子都吊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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