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漆黑的大氅迎风舒展,阿芈陁王手中白骨大剑不知何时已经从脚下山体中拔出。
“掌悬,你我有些损伤,他们难道就没有?如果不是那老道,这一战战吾至少留下两人。”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拿下这森罗大界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掌悬王平静开口,幽深目光落在天空中不断浮现而出的狂暴雷霆,只是很快他便露出一抹莫名笑容。
“不过算算时间,冰火应该也快来了,到了那时伽罗族三大魔器聚齐,我便可以以此为根基,布下族中圣阵,到了那时大局方定,这九离雷火星斗大阵抵御我族多年,也该彻底废去了……”
掌悬王说着脸上笑容变得逐渐扭曲起来。
而阿芈陁王则是不知何时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黄泉门中。
原本的宗主大殿此时已然成为阿芈陁王所属。
原本恢宏的大殿此时已经被染成漆黑之色,一团团幽绿火焰从两侧不断跳动,将整个大殿映照的如同鬼域一般。
宗主宝座上,阿芈陁王高大身影盘坐其上。
此时的他形貌比起之前却是已然大变。
原本十余丈的庞大体型已经变为了人形模样。
满头幽绿长发及腰束在脑后,骷髅模样的狰狞脸庞上肌肉充盈,只是面色显得极为惨白。
那不是虚弱后的苍白,更像是本来便是如此。
就好像身体之中没有一丝血液。
身上一袭黑色骨质铠甲,将脖颈以下全部包裹在内,白骨大剑横在膝盖之上,此时的他双目合拢,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找到了,倒是只聪明的小老鼠,知道距离越远影响越小,只是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似一只在戏耍小老鼠的豹猫一般。
“现在过来吧……”
微笑中,平淡的声音已经从其口中发出,只是这声音却是极为悠扬,大殿之中不断传出一阵阵回音。
于此同时,丰魔域带着柳琰刚刚回到金礼城的白鹭忽然面色大变。
“怎么了师父!?”
一旁的柳琰注意到了白鹭脸上的表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师父脸上露出这种惊悸神色,不由得开口问道。
“遇到一些小麻烦,你先回客栈,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他在没有停留,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柳琰一脸茫然。
她明白白鹭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小的麻烦,只是现在的她帮不上什么,她没有多待,紧了紧头上的斗笠,迈步向着不远处的金礼城城门走去。
嗖…嗖…嗖…
白鹭脚步极快,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不过几息时间便疾驰出数十里,来到一处矮山之上。
强烈的气势将原本在山林中觅食的野兽惊得四散逃离。
没有在意这些,白鹭一拳落在矮山山体上从中击出一道幽深山洞。
随后盘坐在地,脸上露出扭曲之色。
一把将上身衣物扯掉,露出强健的体魄。
只是更为明显的是后肩之上那纹身般的狰狞鬼脸此时正蔓延出一道道漆黑纹路,那张鬼脸竟也开始动了起来,从他皮肤之上缓缓凸起,好似不是一道印记,而是一张真正大恐怖脸庞。
并且从那鬼脸张开的大口中此时正不断发出一声声诡异怪笑声。
于此同时白鹭神魂意志之中已然多出了一道声音,直接作用在他神魂之上。
说是声音并不恰当,用意志来形容更为准确。
而这股意志与他格格不入,显然绝对不是来自他自身。
而这意志传递过来的信息只有一个,那便是让他返回鹰宁域中。
这股意志极为强横,一经出现便开始迅速占据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甚至不过几息时间便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出现了问题。
此时的他肌体之上不断抖动,毫无规则可言,不断鼓起落下。
忽的白鹭一只手掌直接抬了起来,手指不断做出一个个扭曲到变形的动作,其上一道道蛛网般的纹路已经彻底将手臂爬满。
这一幕让白鹭心中一惊。
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做出这些动作,显然那侵入自己身躯的意志,已然开始占据上风。
桀桀……
后肩的鬼脸也越发鼓胀好似要从白鹭身体中彻底孕育而出一般。
口中不断发出怪叫声,在白鹭后背上扯出一道道漆黑纹路。
此时的纹路蔓延的速度越加快了起来。
向着他身体各处蔓延而去。
“叫你妈!!!”
白鹭脸上戾气闪动,另外一只手扬起。
撕拉一声便将后肩的鬼脸连带着大片血肉撕扯下来。
只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刺耳难听的怪笑声已然在耳边响起。
好似在嘲笑着他一般。
白鹭面色颇为难看。
手中金芒闪动直接将那鬼脸和血肉蒸发化为虚无。
那诡异的怪笑声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停止。
只是下一刻,白鹭便感到后背上一阵肌肉鼓动。
很快那狰狞鬼脸便再次从他后背上生长而出。
哪怕是他拼命调动体内气血肌肉也根本无法阻止。
刺耳的怪笑声再度响起,甚至比之前还要高亢难听许多。
白露面色阴沉至极,手掌快速将那生长出来的邪异鬼脸撕扯下来。
金芒闪动将其化为虚无。
与此同时,拼命调动自身意志向着体内那股强横意志压了下去。
让那失控的手掌有了再度重新掌控趋势。
他勉强将失控手掌压下。
只是那不断舞动的手指依旧还在跳动不停。
不过白鹭现在并没有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的意思。
应对体内的强横意志已经几乎让他无暇他顾。
至于这次变故的由来, 不用想也知道绝对与那伽罗族恐怖存在脱不了干系。
他这一路走来其实一直都在想办法解决背后的鬼脸印记,只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原本以为已经距离鹰宁域所在,就算对方有什么手段,也会因为距离原因无效。
只是此时的结果显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甚至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