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金刚殿前武宏也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莽撞,而是站在殿前,静静等待半晌后,方才向着殿前的两尊石狮中的一头迈步而去,随后伸出手掌在硕大狮头上轻轻敲击两下,随后再度回到殿前静待。
直到一炷香后,大殿紧闭的房门方才吱呀一声打开。
一道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音方才从中传来。
“进来吧。”
“走吧。”
闻言,武宏向着白鹭轻轻开口,带其迈步走入大殿之中。
白鹭则是走在身后,微微眯眼看着面前的大殿。
以他的眼光看去,面前的大殿似乎有些怪异,似乎不只是一座大殿那么简单,至于到底怪异在哪里……
他细细感知间,已经抬脚迈过大殿的门槛,随后便感觉身上一沉,一股排斥力从殿中传来,不过这股斥力并不强,即使对于普通成年人来说也造不成什么太大影响。
随着他一步迈入,大殿中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面前的大殿颇为空旷,装饰也极为简陋。
甚至不少地方已经有脱漆爆皮的痕迹,显露出岁月痕迹。
除了大殿中几根古旧铜柱外,只有大殿上方摆放着四尊通体暗金色的雕塑。
除此之外只有殿下盘坐的一道干瘦背影。
此时背影缓缓起身,赫然是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七的干瘪老者。
这与一个个皆是肌肉猛男的金身宗门人形象颇有些反差意思。
很难想象面前的干瘪老者就是金身宗的宗主。
尤其是老者的年纪看上去似乎已经有六七十岁的模样。
显露出这般老态,其真实年龄恐怕有数百高龄了。
不过尽管如此,白鹭却是从这老者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威胁之意。
在他感知中,这只老者就好似一只蛰伏沉睡的雄狮,体内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力量,一旦爆发开来绝对恐怖非常。
“来了这么多天,终于面对面看到了一位同级别的高手,地仙境界果然强悍。”
白鹭心中暗暗想着。
从踏入天阶境界后,他的感知已然再度拔高许多。
尤其是血童不死身本就是对于气血之力非常敏感的法门。
所以面前的看似干瘪的老者,说是气血如龙也是毫不为过,比起站在他身旁,看似威武雄壮的武宏还要雄浑出太多太多。
虽然并未交手,但是白鹭却是明白,眼前的金身宗宗主,恐怕不会比自己本体差上多少,甚至论起一些手段或许还要强出一些。
“门主!”
看到老者缓缓转过身,武宏当即躬身一礼,开口说道。
“这是在北原城中发现的天才苗子,绝对能够在力锁之下坚持五十息不止……所以我和老孙几人商量过后,这才将其直接带了过来。”
“五十息……不止……”
那名干瘪老者,听到武宏的话后,却是忽的身上气息一动,下一刻身形便出现在了白鹭身前。
原本浑浊的双眼此时散发出一丝丝精芒,正在不断上下打量着白鹭,很快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眉头微蹙。
下一刻。
两只枯瘦的手掌直接搭在了白鹭肩头。
看似枯瘦纤细的手掌好似铁钩一般,搭在手上让人难以反抗分毫。
而这不是关键,关键一点是随着老者手掌与自己身体接触。
白鹭便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悄无声息的闯入了自己体内。
沿着自己的经脉筋络开始快速蔓延起来,似乎在自己身体之中搜寻确认着什么。
这种情况让白鹭顿时心中一惊。
这种手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应该说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第一次遇到。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对方对于力量的把控已然到了一个精准到恐怖的地步。
不过在确定到对方的手段也就与他在伯仲之间后,他便放下心来。
以血童身躯的构造,除非对方对于气血方面的掌控程度超越自己许多,否则绝对无法发现隐匿于血童身躯最深处的本体所在。
事实也的确如他料想那般,对方的探寻力量只是在游走自己周身经络脏器后便停了下来,并没有选择更加深入。
那股力量便快速收回,很快便彻底脱离自己身躯。
“竟然是真的!!”
直到此时,那干瘪老头,或者说金身宗宗主万成刚脸上方才难以遮掩的惊喜之色。
“当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万成刚嘴里不断念叨着,好似依旧有些不确定一般。
直到将白鹭上衣一把扯下,露出其胸前的红色圆点后,脸上的不确定之色方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看稀世珍宝一般看向白鹭的眼神。
看到自家宗主这副模样,一旁的武宏有些疑惑。
他猜到宗主看到白鹭后一定会极为高兴,只是眼前门主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不正常,不,应该是说高兴的有些不正常。
要知道即使宗主十年前亲自收下的那名亲传弟子,可是在力锁之下坚持了五十九息的时间。
即使当时宗主也没有兴奋到这种地步。
难不成此子的天赋根骨比起万密云那小子还要好!?
武宏心中不由的浮现出这一念头。
只是很快又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万密云可是身怀古象族血脉再加上本身体魄异于常人,可以说颇为契合金身宗法门,所以从其进入门中后,宗主一直便将其当做下一任宗主培养。
而在他看来,眼前的白鹭,虽然体质同样特殊,但至多也就与万密云在伯仲之间。
只是此时宗主的反应,却是又让他不得不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半晌后,万成刚方才从激动中反应过来。
轻轻咳嗽两声,这才说道。
“武宏,这次的事你们办的不错,下去一人领一枚金精丸。”
“谢过门主!!”
听到万成刚的话,武宏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露出惊喜之色,当即俯身再度一礼。
“好了,下去吧。”
万成刚则是有些不耐的摆摆手。
武宏则是看了一眼白鹭后,便转身快速退下。
偌大的殿堂中只留下白鹭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