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看，看完了就回去，太晚了，夜路不好走。”
大晚上开着车爬山越岭的，多少有些担心。
“嗯”
张睿明轻手轻脚走进了萌萌的房间，坐在她的床上，看着熟睡的那张恬静的脸，张睿明的愧疚感又冒了出来。
如果萌萌的爸爸没有替他和赵甲乙挡下那一枪的话，那么现在坐在萌萌面前的人就会是萌萌的亲爸爸。而萌萌的妈妈也不会因为听到萌萌爸爸身亡的消息早产，更不会在生产时撒手人寰。
还有赵甲乙和叶容，他们应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一切的一切虽说造化弄人，可他又怎么脱得了干系呢？
当初他若是谨小慎微些，那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为什么当初萌萌爸爸就不能自私一些，不管他的死活呢？
可他还活着，但有些人为他永远离开了。
张睿明就这样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中。
他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他俯下身子，亲吻萌萌的额头“宝贝，晚安。”
还好，萌萌给了他救赎。
“走了？吃了吗？”
放在平常人身上，叶容这么问显得很突兀，可他是张睿明啊，这就显得很平常了。干他这一行的饿一两顿很正常，有时候几天只能吃一些干粮。
“吃了，不是出任务，现在作息很正常。”
是的，现在不比以前，他已经退下前线了。
叶容看到张睿明眼里闪过的失落，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伤痛退役，这种让人毫无反击的余地的理由，让张睿明带着满满的遗憾。
“那个，萌萌还得拜托你了，我妈年纪大了，我不想她太辛苦。”
张老师老了，年轻时太过操心劳累，现在浑身是病，精力有限，她顾不上一个几岁大精力旺盛的孩子。
“你这话都说了几年了，萌萌喊我一声妈妈，我是不是也有责任照顾她？”
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亲生女儿，但也把萌萌当成亲生女儿了。
张睿明知道，这些本不该叶容承受的。
“叶容，你不该这样的。”
这些重担，本该张睿明自己承受就好，可他偏偏把叶容拉了下水，让她和他一起分担这他背负的人情债。
所以，萧潇都为他苦了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还要拉着萧潇替他还债吗？
此刻，他觉得自己真混蛋，还妄想着和萧潇结婚。萧潇拒绝他是正确的。
“以后我不想听这种话了，萌萌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以后你结婚了，我结婚了，萌萌就会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
萌萌本该拥有这种寻常而要珍贵的幸福，这是张睿明欠萌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