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大家是兄弟,你要是给钱,可就见外了。”
司辰一下子被堵住了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诚也附和道:“你给我家收了麦子,都没收钱呢,我们兄弟帮个忙,你还倒贴钱?”
赵议最理智,开始掰扯道理,上毒鸡汤:
“我家的麦子,也是你收割的,你也没要钱不是?”
“辰哥,说实话,你虽然是来挣钱的,但是,你这钱挣得不亏心。”
“不偷不抢,你还帮我们赵家垣解决了最重要的事,我们全村百姓都是感谢你的。”
“不然,这么多麦子,今天之前是不可能收完的。”
“你走出去转一圈,父老乡亲对你的喜爱,你是能感受到的,对不?”
司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手打断:
“打住!你这张嘴,简直都能去犁地,不搞传-销,真是可惜了!”
赵议挠挠头,一脸认真:“辰哥,啥是传-销?”
司辰嘿嘿笑着,道:
“不扯这些,你们能给我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不?”
赵家兄弟看了看彼此,嘿嘿一笑。
司辰挨个又给发了一遍烟,点上,这才慢悠悠道:
“我呢,猜到你们会是这副态度了。”
几人夹着烟,龇牙笑。
司辰继续说道:“所以,我是这么打算的。”
“收割机,我带回去暂时也没用,就放这里了,村里不是月底还要收割春小麦?”
“赵谚,赵议,收割机给你俩使用,往后赚了钱,咱三七分。”
“没问题!”赵谚一拍胸脯,立马答应下来。
司辰紧接着补充一句:“你们拿七,我拿三。”
赵谚笑不出来了,就连赵议,都惊得张圆了嘴。
他们都以为,人家拿七成,自己拿三成,毕竟,这台机子贵巴巴的啊!
这年头,劳力又不值钱。
他俩刚想开口,司辰非常强势,做了决定:
“都别跟我犟嘴,我说了算,就这么决定了。”
转头,他看向赵诚,道:
“兄弟,哥觉得,那台脱粒机,跟你有了深厚的革命感情,送你了。”
赵诚被烟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司辰继续悠悠道:“脱粒机,我本来买了就是给收割机做配套服务的。”
“如今,它在我这里,已经物尽其用了。”报废吧!
一时间,空气分外安静。
赵议着实没忍住,问:“辰哥,你就那么舍得?”
司辰一脸饱经沧桑,抽一口烟,吐出来,道:
“兄弟,不瞒你们,哥其实是个娇气的大少爷,对收割机,过敏,从今往后啊,再也不想看到它们了!”
五秒后,屋子里爆发冲天响的哈哈大笑。
……
即便如此,司辰临走前,还给两家的小孩子,包了红包。
这年头的红包,基本都是红纸一叠,包在里面。
司辰就地从赵家拿的红纸,包红包。
赵谚有一个儿子,四岁了,司辰给了一个红包。
赵议刚结婚,还没有。
弟弟赵诤还在读高中,马上高考。
他们的小妹,还是个小姑娘,司辰也给包了一个红包。
赵诚跟二弟都有孩子,司辰自然一人一个红包。
机械都没拉,因此,司辰的拖拉机斗子里坐着农机局的干部们,一起去县里算账,领钱。
“回去吧,都回去吧!”司辰冲着出来相送的乡亲们,不停挥手。
淳朴的农家人,是真的在感谢他,不停往司辰拖拉机斗子里放瓜果。
“谢谢大叔大婶大哥们,够了够了,谢谢、谢谢!”
好容易从热情的包围中脱身,司辰赶紧趁着不下雨,往县城开。
赵家。
赵谚的儿子将红纸拆开后,看到是一张不认识的钱,顿时不干了。
混小子往地上一躺,甩胳膊蹬腿子,陀螺一样,哭嚎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钱,我要一块钱!”
“起来!给老子起来!”赵谚气得三两步走过去,刚想踹儿子,蓦然惊呆了!
“卧槽!怎么是一百块!”
这一声,直接将屋里所有人都炸过来了。
一看,还真的是一百块!
这年头,过年给孩子发红包,一块钱,两块钱都是奢侈了。
司辰居然包了个一百块超大的红包!
几人慌忙打开其他红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个个都是一百块的超大红包!
……
司辰兜里揣着钱,一路心情飞扬地往县城赶。
去了农机局,在两位热心同志的帮助下,很快办完了手续,拿到了钱。
司辰将车斗子里的瓜果,分了好些给人家。
一周前,买了农机,加了油,他的兜里仅剩五百块。
此刻,他却揣着五万六,一路驰骋回家!
拖拉机一进院子,司老太就掀帘子出来了:
“呀,司辰回来了!”
颜立夏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听到外面说话,蓦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