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往开了说,大家不喜欢野猪肉,瘦肉多,味道大,没有重调料跟好手艺,做出来的十分难吃!
司辰这边,跟着司建华,与十几位村民一起,回到了村长办公室。
司建华先发制人,明摆着护犊子:
“祭天的野猪,的确是司辰猎来的,我也跟他说好了,六百块。”
羊二孬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但听——
“一码归一码,今天这钱,该给司辰就得给。”司建华并不想告诉他们,司辰有急用。
有些困难,告诉亲近的人就足够了,没必要挨个说给别人听。
尤其,跟你不站在同一个立场的人,听了,只会嘲笑你、看扁你。
“司家欠你们的钱,我年前在给你们开会时,说得明明白白,由我司建华偿还……”
“建华叔。”司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道:
“我爸欠大家的钱,我来还!”
司建华急了,还以为司辰真要把今天这六百块,给出去,立马呵斥:
“滚回去,坐好!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一时间,气氛安静得落针可闻。
司建华是村长,也是司家这个大家族的族长,威信相当高。
司辰不卑不亢,道:
“叔,您说的对,今天这六百块的野猪钱,我得拿走。”
众人瞬间瞪大了眼,你小子这话,岂不是放屁?
但听——
“我爸欠各位叔伯的钱,我给诸位打欠条,保证年底前都还清!”
司辰此话一出口,满座哗然:
“欠条算什么?不就是一张白纸!”
“我们要的是钱,不是白纸!”
“你司辰的信誉,在我们这里值几个钱?”
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都出口了。
司建华抬头看了一眼司辰,见这小子神情认真,不像是胡咧咧。
他道:“都别吵了!这件事,我来做担保人。”
羊二孬还想说什么,司建华一个眼神杀过去,对方乖乖闭嘴了。
但是,他那口服心不服的模样,引得司建华冷笑:
“当初,青松办那砖厂,带着你们赚钱时,你们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起先,砖厂只有我们几个骨干入股,大家伙儿看到生意越来越红火,也就纷纷喊着来入股。”
“那时,我是拦都拦不住。”
“青松劝你们,会有风险,你们当时还跟青松急眼儿,大雪天堵在青松家门口,闹事,觉得是他藏私,赚钱不带你们。”
“后来,是我跟青松,让出来一部分自己的股权,你们才入的股,分了十年的红,个个都成了万元户。”
“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如果没有青松,你们能过上好日子?”
“娃娃们上学,你们供得起?盖新房子,你们盖得起?顿顿有精细粮跟肉吃,你们不满足?”
众人个个垂头,大气不敢出一声,这是事实。
“入股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赚钱一起赚,赔钱大家一起赔,有利润就有风险,这是当初都跟你们说清楚的。”
“咋地?赚钱时候有你们的份儿,青松出了意外现在砖厂不经营了,你们就喊着退股?”
“我早就说过,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名义上砖厂挂名在大队上,谁是村长谁负责。”
“如今,我是村长,这个事情本身就是我扛下来了,你们没道理跟司辰要钱!”
“咱们邻里邻居的,又是一个宗族的,我知道,大家的钱也都不容易。”
“所以,看在这个情分上,我慢慢给你们退股,都不要为难司辰!”
“我再说一遍,退股给你们,那是大队长的事情,你们以后也别喊啥青松给你们赔钱了。”
“我给你们退股,对得起大家一个宗族的情分了吧?”
司辰的心底是震撼的!
砖厂虽然挂名村集体,但是,这些年他父亲拿大头的分红,也是事实。
这个年代,村里人就是这样,尤其沾亲带故的宗族,不能真的一刀切按照利益来处理事情。
司建华的处理方式,是相当宅心仁厚了。
可话又说回来,司建华也很冤!
如果不是司建华执拗地顾念跟司青松的发小兄弟情,根本不会主动承揽这一切。
司辰想明白这一点,鼻子有点酸。
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也只有建华叔还顾念着他父亲的好。
司辰下定决心要承担这笔债务,其实是为了替父亲承下司建华的情谊。
至于这些村民,呵呵,大家以后两清了,就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