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布兰德对黄安龙的甩锅行为非常不耻,无奈自己的实验还要依赖于对方,既不能指责又不能无视,只好耐心的解释:“黄安龙,真不是我有意推脱,实在是这件事我无法出面,还是同样的问题,佩拉特帝国的魔法工会根本不会买我的账,而且我去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引起他们注意,反而给其他的手段造成麻烦。这件事,还得你来!”
“我?我对魔法工会一点都不了解!我怎么来?”黄安龙一头雾水的看着费利布兰德。
费利布兰德一指门外说:“你不是抓了两个魔法师吗?他们肯定是属于当地魔法工会的,你不了解这里的魔法工会分会,可他们了解啊!”
黄安龙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费利布兰德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对魔法工会下手?你刚还不是说自己不能对魔法工会下手吗?现在怂恿我,有什么企图?”
费利布兰德苦笑着解释:“这不是一回事,我只说不能用魔法师做实验,没说不能对他们下手啊,用魔法师做实验,那时在挑衅整个魔法工会、对抗所有的魔法师,但是对某个魔法工会下手,虽然也会引起激愤,可影响就会小的多,如果计划得当,还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黄安龙突然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出神,心里却是在衡量着两个办法的利弊。
依次去四个省城,找城主打探吉吉加村的信息,查看户籍档案,先不说能不能查到,此时正是新政实施的档口,没有通关证明的话,他主动找城主无疑是在自投罗网,所以同样需要使用特别手段,而且至少要冒四次风险。
而目标明确的针对魔法工会分会,难度上会大很多,不过需要花费的时间相对较少,目标也缩减到了一个,反而能让他能加专注,再加上有费利布兰德这个内应以及两个俘虏的可以利用,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唯一让他纠结的就是,魔法工会可是遍布整个欧特大陆的最大的机构,虽说不至于万众一心,可动了一个分会,就等于打了整个魔法工会的脸面,很容易引起公愤。
左右为难之际,黄安龙看到费利布兰德正拿着两块魔法石尝试着往魔法阵里塞,他的心突然一动,想到了那两个俘虏,一抹神采在他的眼前闪过。
黄安龙二话没说,马上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关押俘虏的舱室,没有理会蜷缩在角落里的亚瑟,先提审了一名魔法师。
这名魔法师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被剥去魔法长袍,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的时候,还兀自挣扎,大放厥词:“放开我,你们这群卑鄙的小人,竟然如此下作,不遵守魔法师战斗的规矩,我不服!你这些外来者,竟然违反欧特大陆魔法师公约,干涉佩拉特帝国的内政,我要向总会投诉你们!”
黄安龙就静静的坐在这名魔法师对面,见他一直喋喋不休,便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一名擅于刑讯的队员主动上前,撕开了魔法师的衬衣,用蘸了海水的皮鞭卖力的抽打起来,凄厉的惨嚎声立刻穿透了层层木板,传到了囚室里的两个人,使得他们惊诧莫名之下,瑟瑟发抖。
半晌之后,直到魔法师的嗓子都喊哑了,黄安龙才叫停了手下,起身走了过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够从容面对这一切了。
不得不说,这名手下下手真黑,此时,魔法师头已经无力的垂在了肩膀,浑身被抽打的皮开肉绽,看不到完整的皮肤,原本搭理的整齐的鬓发,也都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的粘在了脸上,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汗水渍的勉强微睁,不仔细看,还以为在闭着。
魔法师从眼缝之中看到有人靠近,吓的本能的向后靠去,可是被绑住的身体立刻就被全身的伤痕痛的颤栗起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黄安龙从队员手里接过一杯水,喝了一口,冲淡了一下鼻腔中的血腥味,然后淡淡的说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魔法师发出颤抖的声音:“你到底是谁?魔法工会明确规定,因战争原因,魔法师之间发生冲突,不允许动用私刑,必须要保护魔法师的权益,允许赎身,你怎么敢?就不怕总会发布追杀令吗?”
黄安龙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个魔法师的性格这么刚毅,都被打的遍体鳞伤了,明显是支撑不住了,可嘴巴还如此硬,试图用自己的身份震慑他。
他有些不满的说:“嗯,你还是没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能如此对你,就说明你所依仗的那些条条框框,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我们就继续,看你能坚持多久,不然就放下没人看得到的尊严,臣服、妥协。”
魔法师愕然的努力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一股绝望涌上了心头,他的脑海里闪过自己从小到大,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不断地重复问自己,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