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各自困苦

踏上斯托克港的土地后，黄安龙看到了泥泞不堪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咸腥味扑面而来。

街道外是摆放混乱的木板车，偶尔有个高大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精壮的伙计喊着收鱼，立刻就有一堆人，头上顶着满满一筐鱼挤了过来，筐里流出的浑浊液体顺着头顶一直流到那人的脖颈甚至胸口也不在意，只是满脸期许的盯着喊话的伙计，一个劲的吵嚷着自己的鱼更新鲜。

很快，马车就装满了鱼，而没有卖出的人，顶着箩筐，一脸失望，不断回头张望着马车，原地踟蹰，期盼伙计再买一筐。

很多苦力蹲在一旁的屋檐下等着活计，每当有伙计大喊：“来十名苦力。”这些人立刻飞奔过去，甚至一窝蜂的跑过去的时候，还会互相推搡，被推倒的人一边叫骂一边苦着脸护住自己的头，不让后面的人踩伤，等去人群都过去了，才敢爬起来悻悻的回到原来的地方蹲下。

伙计看也不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人，只是随便点了十名，转身就去了海边刚刚谈好价格的渔船旁边，守着自己选好的鱼。

被点中的苦力紧紧的跟在伙计身后，有时因为点人的时候出现分歧，苦力都认为点的是自己，伙计发现人多了以后，只允许一个人干活，两个苦力就打了起来，胜了的起来干活，败了的垂头丧气的回去继续蹲着。

黄安龙看着这样的虚假的繁荣，有些不解，问向卡洛：“卡洛，这里管理这么混乱，为什么没人管？还有，怎么海边的都是一些小鱼贩？好像从没见过大型的捕捞船？”

卡洛耸耸肩，这是和黄安龙学的。

“大人，这你就问错人了，我是雅尼人。”

伊尔主动向前开口：“老大，我知道，我在华那公国长大，对海边的事都了解。南岛的这三个国家都是海岛国家，周边都是海，人们的主要饮食基本都是鱼，而生活在海边的几乎都靠打渔为生，所以鱼对于这三个国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缺资源。”

“只凭渔民打上来的鱼，就有些过剩了，根本不需要专门打捞，而且专门打捞的人力物力都太大，一旦卖不出去，就得赔本，你看这么多渔民卖鱼多好，既给了他们生路，又能花费低价买到鱼，两全其美。”

听了伊尔的话，黄安龙总感觉哪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又问道：“那为什么这里这么混乱，没人管理？”

伊尔有些不解的问：“老大，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海边自由买卖都这样啊，怎么管理？”

黄安龙想着前世的市场的样子描述起来：“比如建立一个专门的摊位，渔民只要交一点租金就可以在摊位卖鱼，干净又整洁，来买鱼的也方便，不用像眼前的这样，拥挤不堪，还容易出骚乱。”

伊尔听了笑了起来：“大人，这些渔民本来就卖不了几个钱，怎么可能会租摊位，再说他们每天打渔脏的不像样，干净不起来的，至于买鱼的，如果卖鱼的不挤在一起竞争，他们怎么买到便宜的鱼。”

黄安龙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伊尔说的更符合眼前的情形，让他找不到反驳的地方，闷闷的收了声自责：自己就一个路过，为什么要费这个心关心这些不相干的人，自己的事情都还一团糟，唉。

想到这里，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让卡洛和伊尔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直到三人找了一家饭铺坐下，点了餐，卡洛说了一句话，才让黄安龙知道自己自从上了岸一直感觉到怪异的地方。

“大人，你是不是在疑惑，阿塔斯商会那么繁荣，泰罗公国的国力也不弱，甚至还参与了和奥斯帝国的战争，为什么平民却还生活的如此艰难？”

黄安龙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觉得不对的地方，没错，即便和在华那公国冷清的芭提港相比，他们刚刚看到的平民的生活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