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保国又一次成了“被告”,开庭时间与去年惊人的相似,辩护人还是莫思思。
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案虽大,但由于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且原告举证不足,所以检察院并没有对牛保国提起公诉,只能由长明人寿公司提起自诉。
朱远长在办公室听了两个保险业律师团的策略,对他们支支吾吾、底气不足的状态非常不满。律师团的人走后,他对朱廷永说:
“不行,这帮人连获胜的信念都不足,难堪大任。罗响呢?你把他叫来,我想让他主导这次诉讼,要刚才那帮人给他打辅助。”
比起这些业内顶级律师,朱远长更愿意信任罗响,即使知道他并不精通保险案件。
就在前段时间,罗响还让朱运文奇迹般的免于一死。
朱运文残忍地棒打小鸳,被定性成了受巨大精神刺激后当场发生的“激情杀人”,以情节较轻的“故意杀人罪”论处,加上地下黑拳案件中的其他罪名,数罪并罚,最后被判了死缓。
通俗的说,就是死不了了。
罗响还十分自信地说,等事情淡出公众视线,便可以着手将死缓直接减为二十五年有期徒刑,这样一来,很容易就能再将刑期减至二十年。如果还想减的话就有难度了,只能以后再说。
这TM才叫专业!
朱廷永听父亲问起罗响,略有迟疑地答道:“他过年好像是去三鹿市的海边了,现在还没回来。”
“去这么久?马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朱远长说:“这一百多个亿的资金,绝对不能让牛保国得到,要不然,我们的医疗、贷款、矿业也别想好过了!”
尽管他们现在不想赔钱,但保险公司存放赔偿金的账户由银监会监督,这钱不是他们想拖多久就能拖多久的。
“好的。”朱廷永应道。
就这样,肥肠一直没有找到的罗响,很快回了中州,成了长明人寿的委托代理人。
罗响看过目前掌握的所有资料后,针对此案件“史无前例”的特殊性,认为己方一定要抢占舆论先机。因为社会舆论的导向,必将对审判人员产生很大影响。
于是乎,他让朱廷永直接将事情曝光出来,斥巨资调集媒体资源带风向。
近两百个亿的总涉案金额,匪夷所思的致癌之术,再加上华夏头号明星牛保国,所形成的关注度可想而知。
罗响对人不对事,组织公关团队熬夜写“小论文”转给底下的媒体们,利用人的嫉妒心理,以及一切对牛保国不利的事情,对他进行抹黑。
包括但不限于:
“不讲医德,靠致癌骗取百亿巨款”
“不讲武德,曾暴力致三名对手死亡的凶残”
“不讲道德,明明已婚还与多名女子同居”
“不讲师德,混沌太极门收徒不注重人品,门下弟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不尊重女性,曾在节目上公开传播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
等到几天后的开庭之日,牛保国在网上已被描述成了一个五行缺德、为敛财而滥用华夏传统医术的“绝命癌师”。
由于涉案金额太大,舆论影响太广,中州采用了首例“3+4”七人合议庭来进行审理。
审判庭上,三名法官在审判席中间正襟危坐,两旁还有四位穿着便服的陪审员。
牛保国这回没受到法警控制,无拘无束地坐在被告席上。
被告席除了他,还有岳霸、大娃、三娃、五娃,以及几个T2级导师。
因为朱廷永把整个薅羊毛团队都告了,但由于团队成员实在太多,已经超过五位数,全过来能把这个厅挤爆,所以只通知了少量人员出庭。
莫思思这两天也看出了对方操控舆论的意图,但来不及反应,对风向感到担忧。因此,她今天不准牛保国穿西装、梳背头出庭,逼他穿了身亲民的白色休闲装。
本想营造出人畜无害的感觉,无奈牛保国气质摆在那儿——坐姿霸气,目高于顶,一脸不屑,怎么看都像一个无法无天的狂徒。
朱廷永和朱运通坐在原告席的后方旁听,罗响则和几个辅助的律师坐在代理人席位上。
俗话说“冤家路窄”,“缘,妙不可言”。
曾经在俏贝拉餐厅发生雨后小故事的三个人,今天又齐聚一堂了。
罗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面前这两人在那一夜对自己造成的心灵创伤——那火辣辣的大逼兜,湿冷的路面,还有忧伤的《一路向北》,深刻骨髓。